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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侧卧在木塌上像在生闷气,而小皇后躲在内室之中,想来是闹过一场。

“陛下,玉玺取来了,让奴才伺候陛下盖章废了皇后吧!”德乐故意扬高了声音,要叫皇后听见。

皇帝正品咂着方才得滋味,骤然听见这一声,立即侧头向着内室望过去。

内外室之间那道霞影纱微动。

时月影在纱幔之后急得揪心,那道圣旨上写的话她都瞧见了,废了她的后位也就罢了,横竖是早晚的事,但他又要诛时家九族,连带着晋王夫妇也要被贬为平民。

“你把玉玺和这道圣旨送回御书房!等朕得空了再盖章!朕看宫里还有没有人敢私会外眷!”皇帝这话也扬高了声音。

怎么不是现在就盖章宣旨去?德乐失望极了,“奴才遵旨。”

正要去办,皇帝忽得揪住他的衣领,压低了声音切齿道,“废后?朕废了皇后,你就这么高兴?给朕滚出去!”

两个人谁也没再回那个筹备整整一个月的中秋宫宴,到了安寝时分,元景行如往常一般睡在东墙之下的那张木塌上,这里离未央殿的殿门最近。

抛开政务繁忙的时日,元景行每个月大多的日子都睡在这张硬得膈背的木塌上。就如同狱卒牢牢守着她这个囚犯。

每个月初一的夜晚,他才会踏入内室抱着她折磨。

次日清晨,时月影睡得正沉,又被皇帝叫起来侍候他穿衣。

元景行垂眸看着她困倦的容颜,“朕叫内务府抽派一百个侍卫,三班轮值,守着未央宫,皇后一离开未央宫,不论去哪儿,侍卫们皆会跟随保护。”

时月影低眉敛目地给他系腰带,“唔”

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偷溜出宫见母亲了。

“皇后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