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对方的抽气声,怒极了的表现。
半响头顶传来冷漠的声音,“确实很欢愉,哪个都比你会伺候人。”劲臂撑着她耳边的墙,微微俯身,耳语般咬牙问她,“没了朕的宠爱,你以为你算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大宴上的人当中除了她哪里还有时家人,因为他的宠爱庇护,这些皇亲国戚才尊称她一声皇后,他是她唯一的靠山,她却不是好歹地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时月影侧额抬眸,男人邪气愠怒的眼眸里映着她的模样,气息狰狞焦灼,薄唇微动。
以为他又要训她,可男人俯首压低几分,将近在咫尺的距离缩得更短。
不止怒气,或许那样狰狞的气息里混杂着狂念,仿佛在克制着不亲她。
刺眼的光线氤氲在寂静的暖阁之中,时月影微醺,下一瞬她否定了这个荒诞的想法,他只是在克制着不杀了她。
她抑制不住满腹委屈,捏着扇柄的手腕捶在男人宽绰胸膛,软绵无力的,却足以宣泄她始终隐忍的情绪,冰透玉镯死死抵着玄色云锦衣料。
浓密鸦睫沾满泪水,轻轻地颤。
元景行,你就只会欺负我一个。他听她说。
声音很轻很淡,若那案上的熏香青烟,空中旋转飘舞化作无形的手轻轻地捏住男人心脏。
依旧不疼,但是心间酥麻,足以令男人那拉扯着理智的弦瞬间绷断。
耳边的气息愈加狰狞,时月影心里惊恐,以为他要杀她,然而下一瞬那更早之前的荒谬的猜想成了真。
他如受伤困顿而狂躁的狼,经历过几番挣扎之后终于放纵了心间狂念,不顾一切地抛开所有的束缚与谋划,违背了他此来质问的目的。
就这样印上了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