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影斜了斜脑袋,小脸渐渐苍白,心里大约猜到了几分他的意图,装傻,“你分明刚才还训斥臣妾,说臣妾勾引你,要臣妾穿好外袍。”
“朕只说一遍,否则你父母、”
“你就只会用这个威胁我。”她怔怔地看着他,控诉道,一双柔荑撑在裙侧,然后抿着唇,纹丝不动地与他对峙,维持着最后一丝的尊严。
他转动指节上的宽厚银戒,饶有兴致,在等她。
少女粉颊气鼓鼓的,心里到底虚。
“对你有用就成了。”他语气冰冷,神色也漠然,换了个姿势坐着撑着额侧,眸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给人一种绝对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她移开视线,一双柔荑解开狐裘玉扣,坠地。
外袍之下的茶白色软烟罗裙裳一丝不苟,剪裁比后宫任何女人的衣裳都更保守端庄,偏偏穿在她身上勾勒得精致华美。
她绝对有勾得君王荒废朝政的资本,元景行眼冒邪火。
所以。
不怪他到如今都狠不下心杀她。
他从御座上起身,“真以为朕很稀罕你么?等朕腻了,想把你送给谁就送给谁!”
兄长们不知去向,父母自身难保,她在宫里的处境,就是一个孤女。从前有他宠着她,她过着穷奢极欲的舒心日子。若他想欺负她,那么她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臣妾不敢这么想。”时月影看着满地狼藉,闪躲着头顶那道灼灼的视线。
这个人明明说着那么狠的话,偏偏倾身,鼻尖贴近她的额发轻闻,她一抬眸偏见他锐利的下颚线。
混杂着杀欲与别的琢磨不透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