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完自己的伤口披上衣袍,又去捡被他一股脑靠在地上的折子纸笔,如此一来又会牵动伤口。
时月影不禁腹诽,他简直是在自虐,这也是她不懂他的地方。
她下了御座,赤足踩在砖面上,“陛下去休息,臣妾来收拾吧。”不带着一点儿别的意图,纯粹觉得他几番弯腰起身,等收拾完这些,伤势必定会更加严重。
“你滚回去!”几本奏折被墨水染脏了,元景行有点恼火。
她不但没离开,反而跪坐在地上帮着他一起收拾奏折。
一切整理妥当,元景行看着她裙裳上的血污,“这衣裳换下来丢掉。”
“???”这茶白色软缀珍珠烟罗裙价值不菲,绣房的宫女耗费数月缝制而成,“洗干净就好了啊。”
“你不是嫌朕的血脏么?!”
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臣妾不嫌弃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伏低做小。
“朕嫌弃,这是去年的衣裳,朕都看腻了!”他将至奏折扔回御案,继续恶狠狠地对待她。
“那臣妾你就看不腻么?”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脱口而出。
她几句回嘴,皇帝对她又没好脸色,“朕说丢掉就丢掉。一会儿就命绣房缝制新的衣裳,你不是喜欢最新颖的样式么,那种什么都遮不住的,就让她们缝制新样式,朕喜欢看。”
“???”
时月影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什么都遮不住?!不过是领口低些,收腰多收几分,哪里有他说得如此不堪!
“方才臣妾只脱了外袍你就说勾引,怎么陛下又喜欢看臣妾穿那些了?”
一句话呛得男人不能反驳。
该死,又被她带进沟里去了!今时今日,她竟然还敢站在他面前,仰着头跟他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