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时月影每日只能同元景行说话, 每日晌午他出去忙两个时辰的政务, 中午午膳之前必定回来, 为她换药, 然后两个人一道用膳。
进殿伺候的宫人皆小心谨慎,她偶尔问她们话, 宫人们只是规规矩矩地回答, 问到要紧处,总是避而不答。
“我手上的伤都好全了, 怎么还将我拘在灵兮殿?”
元景行正在御案前处理政务,“那你信不信, 朕就是你的夫君?”
时月影嗫了嗫唇, 迟疑了一瞬,垂眸看地上,“相信的。”
“皇后每次一说谎,眼睛就朝下看。”元景行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小皇后脸颊微鼓, “不是不信你, 我是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你能不能让我回家一趟?我、”
彷徨无措, 语无伦次。
元景行长臂一伸将御案边的人揽到怀里, “朕不让你出去, 是因为朕要皇后陪着朕养伤。”
“养伤?”时月影水眸中泛起困惑, “皇上也受伤了?”
再然后,时月影眼睁睁地看着皇帝除了外袍,纱布缠满了上身,与她手上那一块烫伤与其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元景行满意地看着小皇后眼底的惊骇,“所以不是朕陪着你,而是皇后陪着朕养伤。”
时月影眼睫轻颤,除了被纱布缠裹之地,其他布满了陈旧伤疤,一道一道,“皇上在北疆那两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语气很自然,很淡,很认真。在此之前的数年,即使在两个人最亲密的时候,她从未问过他,在北疆过得如何?
每月初一与她亲近,她的视线都会刻意避开这些陈旧的伤疤。
“唔,辛苦的。”元景行回她,捏她的指尖,“因为朕想着回来见你,许诺过让你等两年,绝对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