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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一绮却恍若未闻,只踉跄着上前抓住了弟弟手,见他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后,方才泣不成声道:“扬哥儿,不值当。”

宣一扬望着姐姐惨白得没有血色的面庞,心里又是一阵凌迟般的痛意。

自从嫁进镇国公府后,姐姐不是在流泪便是在黯然神伤,从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一回。

龙椅上的那一位忌惮宣国公府,虽则父亲腆着老脸为姐姐求来了这桩婚事,可镇国公府的人因着陛下的缘故百般磋磨姐姐。

姐姐也素来报喜不报忧,在镇国公府里受了委屈吃了暗亏从不肯与娘家人吐露半分,唯独这一回,她再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姐姐自个儿说出口来,宣一扬倒真不敢想象这镇国公府已腌臜到了这般田地,竟敢让个贱妾这般折辱姐姐。

那个婆子将今日水榭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宣家人。

父亲母亲气得当即落下泪来,父亲拿出了铁卷丹书欲进宫以宣家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换来姐姐的自由,由陛下亲口提起和离之事,镇国公府也不敢推拒。

可他却不肯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镇国公府,姐姐受过的委屈和折辱,他要悉数向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讨回来。

哪怕赔上家里的铁卷丹书,哪怕赔上自己的一条命,都值当。

宣一绮泣不成声,宣一扬也落下泪来,他将手上的银剑随手扔在了地上,只说道:“姐姐,我带你回家。”

宣一绮跟在宣一扬身后,由那些高大的壮汉护送着出了花厅。

从头至尾,她没有回头瞧过地上的张奇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