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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开口就给郑宣定下了罪责。

郑宣心头泛起些凉意,先是跪伏余地,朝着上首的崇明帝毕恭毕敬地说道:“陛下明鉴,臣不敢冒犯储君,只是内子病重,事出从权才划伤了徐公公。”

崇明帝听了这话后,威严精明的脸上浮现了几分讶异,便道:“只是划伤了徐公公?”

郑宣伏地戏谑一笑,道:“徐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总管,自是不能与旁的奴才相提并论。”

崇明帝泛着怒意的眸子滚了好几遭,最后才认命似地说道:“宣儿,朕另寻了个人替了你的京畿卫的总司一职,往后你便闲赋在家安心做你的逍遥世子罢。”

他说这话时很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哀叹之感,似是心里蓄着多少不舍一般。

郑宣心内却无一丝波动,他便说道:“臣遵旨。”

再无他话。

待郑宣离去后,崇明帝才似卸了力气般瘫坐在龙椅上,提着狼毫的笔略有些颤抖之意。

他写完了圣旨,便交给了身边的张太监,并道:“先去东宫给太子瞧瞧。”

张太监听后感叹一声,道:“陛下用心良苦,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崇明帝似是自嘲一笑,而后精明的目光涣散着望向御书房各式各样富丽堂皇的陈设,一股无法言说的悲怆之意涌上他的心头。

“为着一个,不得不委屈另一个,朕心里也不好受的很儿,只盼着太子能当真如他所说一般放过宣儿,朕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安些心了。”

崇明帝这话牵扯到了宫闱秘密,张总管愈发不敢接话,只得笑着奉承道:“陛下龙体康健,必能延年益寿,活上万万岁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