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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全他与言哥儿的父子情,裴景诚便去买了只上好的桃木棺材,又请了大国寺的高僧来为言哥儿诵经祈福,这才下了葬。

京里各家也知晓了端阳侯府庶长子身死的消息,一时议论纷纷,胆大些的便在私底下说几句最毒妇人心,胆小些的却只是在背后怜惜感叹了几番。

如今庶长子死了,公主却又诞下了个嫡子,岂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

苏和静知晓这个消息后,倒是默了良久,红枣又与她说了方姨娘也暴毙而亡的消息,她愈发感叹良多。

时隔这般久,她早已忘了方氏的模样,至于那庶子,她更是半点印象都无。

可好歹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皇家之人这般心狠手辣,怎能不让苏和静生出些兔死狐悲之感?将来太子继了位,她们一家该何去何从?

郑宣听了却安慰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咱们出海避去西域,他还能奈我们何?”

苏和静也未曾将郑宣的话当真,但又不想庸人自扰,便把这事抛之脑后,只专心教养起了雀儿。

五日后,便是雀儿的周岁宴。

郑国公府大摆筵席,将大半个京城的人家都请了过来,连带端阳侯府都不例外。

只是芍药公主却托病不出,苏和静心想,她应该是心中有鬼,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之时现于众人面前。

庞氏失了孙子,也正是伤心难过的时候,前来赴宴的人便只剩下了个小庞氏。

如今在这般声势浩大的周岁宴上再遇见小庞氏,苏和静倒也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气度,与她说笑了阵还不算,竟还替她安排了个上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