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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他与大长公主最后一回独处时的争吵,他的心里又漫上了一阵悔恨之意。

若是知晓晴儿会有今日一难,那日他绝不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来。

皇帝知晓了这事后,辍朝了两日,让暗卫去大国寺的山崖处找寻大长公主的踪影,皆是无果。

他只将太子叫到了金銮殿,再不复从前的慈父模样,上去就是一巴掌,扇得太子右侧脸又麻又红。

“你满意了?”

太子捂住了自己红肿的右脸,戏谑一笑道:“父皇在说什么?儿臣怎得听不明白?”

皇帝阴鸷的眸子落在出落的与年轻时的自己一般无二的太子身上,见他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心里再痛心与嫡姐的死亡,也只得压下怒火道:“父皇是年迈了,可朕不是死了。”

太子依旧不为所动,只恭敬道:“父皇万岁,儿子不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皇帝低头瞧了瞧自己有些发抖的右手,以及儿子身强力壮的体魄,他忽而叹了口气,只怏怏道:“你走罢。”

嫡姐和宣儿已死,他还能怎么办?

已是折损了个儿子,总不能再为了死了的那个去怪活着的那个。

裴景诚听闻苏和静身死的消息后,本正在小刘氏房里饮茶说话,忽而听闻了此事,手中握着的茶盏仓皇砸于地上。

他立时起身,揪着那小厮的衣领问道:“你可是听错了?”

那小厮忙道:“郑国公府已报了丧信,再不会有错。”

裴景诚松开了那小厮,失落落魄地坐在团凳之上,放在身侧的手略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