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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宣听这话头颇有几分兴趣,便道:“此话怎讲?”

“你也知晓我母亲是个温柔和善的人,我那已逝的父亲便是和如今的继母搞在了一块儿,活活把她气死了,那时我便想着善恶终有报,舍成想倒是在死前等到了这一日。”苏和静如此说道。

郑宣听后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只道:“你父亲这般对你,你可曾伤心过?”

苏和静见他眼底尽是探究之意,便笑道:“自然是伤心过的,可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就是了,后来想通了也就不伤心了。”

郑宣听后久久不答,直至苏和静追问了一句:“那你呢?可曾怨怪过你的父亲?”

郑宣知晓自己在苏和静面前无需遮掩,便将心内的软弱和受伤亮了出来,只听他感叹着说道:“从前我只以为他是严父,秉着抱子不抱孙的道理才从不亲近我,雀儿出生的时候,他特地赶来送了块玉佩,那时我还告诉过自己,父亲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心里还是爱我这个儿子的。”

说到这里,郑宣便自嘲一笑:“后来我才明白,他以为我是皇帝的儿子,打从心底里觉得我是个野种,所以才不愿意亲近我。”

苏和静听着心里很不好受,即便她不好当着面说郑国公为人处事的坏处,也在心里痛骂了郑国公几句。

“你有我和母亲,还有雀儿和婷儿,往后还有林大将军,我们都是你的爱人和亲人,并不缺郑国公一个人。”苏和静对着郑宣莞尔一笑道。

郑宣听得此话,泛着哀切的眸子里染上几分感动之意。

苏和静便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我瞧着柔儿说的那句宁缺毋滥很有几分道理,他既是从没把你当做过他的儿子,往后你也不必将他当成你的父亲来尊敬。”

郑宣不是个愚孝的人,况且郑国公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伤透了他的心,当下他便回握住了苏和静的手,掷地有声道:“好。”

郑烨从林大将军府失魂落魄地走出来以后,便回了郑国公府。

他不是个痴缠女人的性子,且他最为了解大长公主的性格,既是知道挽回不了,便也不想再空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