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疏材是个风风火火的人,他虽然看不上这个窑厂,但既然决定做,便不会拖拖拉拉。他当即指派人手,又从账上划了一笔钱,准备让他们明天就选址,在民间选好工匠,过些日子便动工。
临安城别的或许难找,但是工匠却多了,各式各样的工匠都有,也不怕找不到。
市舶司这边因为萧瑾的心血来潮忙得晕头转向,而临安谢家,打中午谢明月被抬回来时便没安静过。
谢明月的母亲王氏亦出身世家大族,她膝下只有谢明月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疼宠有加,从没叫儿子吃过苦。可今儿跟着圣上去了一趟城外便受了惊,昏迷了一整个下午,王氏别提多担心了。
到晚些时候谢明月悠悠转醒后,仍然面如土色。
王氏心疼坏了:“你在城外究竟遇上了什么,怎么吓成这番模样?”
谢明月想到那只爬在他手上的虫,心中恶心,又是干呕了两声。
王氏再不敢追问:“好了好了,母亲不问了,你先歇着吧。”
谢明月脸色苍白,心中更为绝望。
他想,这次他晕过去,周宜那些人必定背后笑话死他了。他不喜周宜,周宜更不喜他,这点落井下石的机会周宜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只怕明日他回去时,整个户部都知道他在圣上跟前出糗了。
谢明月想想那光景,便打从心底里的排斥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