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连宽呆愣了下,看了眼扑腾翅膀的巴哥,“老奴也不知啊”
难道是太后想让自己的侄女在御前多些存在感,命人偷偷教给巴哥的?
走到鸟架前,他试图掐住巴哥的嘴,反被巴哥啄了一下。
“庞诺儿,庞诺儿。”
巴哥叫得欢快,扬起了鸟喙。
一旁的殊丽眨了眨眼,越过冯连宽一把抓住巴哥,又抱起桌子上的黄袄御猫,福福身子,“扰了陛下清净,奴婢这就带它们出去。”
说罢,走到白毯边缘,穿上绣鞋,脚步生风地离开内寝。
陈述白撩开帷幔一角,看向冯连宽,“后宫不留外女,去一趟慈宁宫,让母后送庞家小姐出宫,若母后不同意,就说是朕的意思。”
他厌烦的连表妹都懒得叫。
冯连宽是人精,自然能察觉天子对庞诺儿的不喜,心道太后还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处心积虑弄这些勾当,只会事与愿违。
寝殿外的西府海棠下,殊丽目送冯连宽离开,抓了抓猫头,她这也算剑走偏锋,行了一步险棋。天子驱赶庞诺儿出宫,自然不会提起巴哥学舌的事,太后那边就不会知道事情的起因,自然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至于庞诺儿,以娇纵闻名,时常欺负宫人,算不得无辜。
寅时刚过,天未曈曚,外寝响起铜铃声,殊丽隔着珠帘“嗯”了一声,打开角几上的折枝莲花纽青瓷炉,点燃一支黄熟沉香。
等殿内燃起袅袅白烟,殊丽跪在垂着帷幔的龙床前,软糯地唤了一声:“陛下,该起身了。”
帐内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