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微服私访,就当是寻常人家出游,别引起旁人的注意。”
这下,两人不得不落座。
待船只缓缓划入河中,冯连宽提起桌上的墨玉壶,为天子倒酒,用银针试毒后,笑道:“爷请用。”
陈述白执起双凤杯,慢慢饮啜起来。
殊丽端坐一旁,猜测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既是夜间突然出行,必是遇见了急事。可什么急事能惊动天子,还要走水路?
夜里风大,河水汹涌,舢板摇摇晃晃间,晃吐了不少人。
殊丽胃里也不舒服,俏脸没了血色,但还没到失态的程度。
冯连宽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薄氅,披在陈述白肩头,“爷当心着凉。”
陈述白瞥了一眼殊丽,扯下薄氅扔给她,“披着。”
殊丽想要推辞,却在对上那双眼眸时,闭上了嘴巴,披着就披着,总比挨冻强。
船队抵达河对岸,陈述白轻车熟路地走进一片银杏林中。
时至阳春,银杏的叶子还未染黄,绿意盎然。那抹月白身影穿梭其中,与这林、这山极为相融。
殊丽跟在冯连宽身边,小声问道:“大总管,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冯连宽掩口:“你猜不到?”
殊丽心里是有些猜测的,以口型说了三个字:大殿下。
冯连宽点点头,不再与她私语,小跑着跟上圣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