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殊丽已经换回自己的衣裳,亦步亦趋跟在老尚宫身后。
坐在上首的太皇太后语调转冷,愠眉质问:“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殊丽故作为难,“陛下早已给奴婢立下规矩,不准奴婢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老祖宗也知陛下的脾气,顺者昌”
“那你可知哀家的脾气?”
殊丽跪地,露出无助和焦虑,“奴婢一直是按着老祖宗的意思练习,也试穿了那件舞衣,可临到头上,还是打了怵,怕陛下当场发怒不瞒老祖宗,奴婢很惧怕陛下,怕陛下砍了奴婢的脑袋。”
她脸色惨白,像是惧怕到了一定份儿身体的本能反应。
太皇太后缄默,细细揣度她的想法,若真是因为惧怕掉脑袋而临时改意,也情有可原,毕竟陛下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发怒,杀掉一个宫婢如捏死一只蚂蚁。
罢了,是自己心急了,殊丽一直听话乖顺,胆子不大,也是为难她了。
“你退下吧,若陛下问起,就说是哀家强迫你的。”
殊丽垂目,擦去泪水,福身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陛下还能杀了自己的皇祖母?”
“诺”
殊丽站起身,弯腰行礼,可转身之际,就冷了眸子,太皇太后对她有恩不假,但也没到非要为之卖命的地步,命是她自己的,别人说的不算。
回到燕寝,她如没事人一样服侍陈述白更衣,眉眼比寻常淡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