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丽美眸微瞠,偏开头避开了袭来的气息,一时惊吓脱口而出:“奴婢是殊丽, 不是元侍郎!”
半醉的男人顿了一下,掀起薄薄的眼皮, 语调偏冷,“你说什么?”
殊丽趁机从他手臂之下钻出来, 眨着湿漉漉的眸子解释道:“陛下不是有心上人么。”
闻言, 陈述白静默良久, 因酒气反应慢了半拍, 待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微微流露出诧异,继而冷肃,“你疯了?”
殊丽跪在塌上,心知自己道破了天子的隐秘,或许会被灭口,可适才情况紧急,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陈述白捏捏鼻梁骨,掀开车帘透气,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马车也刚好抵达了目的地,仍是一座私宅。
留下踟蹰不安的殊丽,他负手步下马车,大步流星地走进府门。
殊丽愣在车上,手脚都在打颤,缓了一会儿,她戴上幕篱跳下马车,梳理着复杂的心绪。
稍许,府中走出两个体格健壮的婆子,说是贵人还要在此耽搁些时候,让她二人陪殊丽去附近的街市上逛逛。
殊丽再次怀疑起自己在陈述白心中的分量,即便戳破了天子的秘密,也没受到责罚,这解释不通啊。
府宅的后院内,陈述白躺在摇椅上,沐浴着皓曜日光,身旁一位白发老人正在为他针灸解酒。
老人花甲年纪,芳蔼和善,身上有着浓重的药草味,甚至有些呛,是药师才会携带的味道,“陛下觅得良药,为何闷闷不乐?”
陈述白闭眼回道:“良药是个大活人,是人就有私欲、贪念,就有随时背叛朕的可能,叫朕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