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茅草屋避雨之后, 陈述白一直没有召她去燕寝承伺, 她留在尚衣监,每到下值就会与木桃和晚娘一起聊些闲事, 日子倒也清闲。
再有半年,晚娘就可以出宫了, 殊丽又羡慕又担忧, 劝了几次, 希望晚娘看清那个男人的面目,可晚娘执迷, 殊丽甚为无奈。
这些日子, 外廷的官员异常忙碌, 通宵达旦, 殊丽知道,他们是在收集谋逆者的罪证,准备反击。
她不懂朝廷的事, 也没有去过问,安分地呆在尚衣监, 像是与燕寝那边失去了联系,一晃过了一整月。
夏日来临, 火伞高张, 朝廷加长了午休的时长。
木桃带着几个小绣女坐在庭院的西府海棠下纳凉, 一个小绣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今夏可真热啊。”
木桃躺在长石椅上,摇着蒲扇问道:“你们瞧见姑姑了吗?”
几人摇头,取笑木桃一炷香也离不开姑姑。
木桃摇头晃脑,以蒲扇遮面,小跑到耳房的屋檐下,探头往里瞧,没见到殊丽,不禁疑惑,自从姑姑不用去守夜,几乎寸步不离尚衣监,今儿去了哪里?
福寿宫内,殊丽坐在蒲团上,正在为太皇太后擦眼泪。
上了年纪后,太皇太后很少哭,除非忍不住。她听说自己最疼爱的五皇孙已看破红尘,即将剃度出家,此番回宫是来与亲人告别,一时悲伤难忍,掩面哭泣。
传殊丽过来,是因为殊丽曾救过煜王,对之有恩,太皇太后想让殊丽劝劝煜王。
寿宴至今,殊丽已被天子冷落了一个月,这也解了太皇太后的心病,又与殊丽亲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