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连宽。”
“老奴在。”
“把殊丽叫来,再把殿周的侍卫、宫人全部撤走。”
殊丽原打算在守夜那晚将禾韵带去御前,却不想今夜突然被传唤。她穿好衣裳走出去,却被负责传唤的宫人塞了另一套衣裙。
霞光和月白交织的浣花双色锦裙外,一件雾凇纹理的外衫松松垮垮地罩在肩上,殊丽对镜试穿后,拿起笼纱宫灯前往燕寝。
当见到正在庭院内作画的天子时,殊丽先是停下步子,发现周遭没有任何侍卫,“陛下?”
她走过去,看向画纸上的几道朦胧线条,柔声问道:“陛下在画什么?”
像天边的云,又像巍峨的山。
陈述白没有回答,执笔继续勾勒,“上前面去。”
殊丽不解,提着繁缛的裙摆走到青铜缸前,“这里?”
陈述白“嗯”了声,“坐在上面。”
缸里还有浮萍和游鱼,殊丽坐在上面,扭头看向男人,“这样?”
觉得殊丽坐姿生硬,陈述白放下笔走上前,摆了摆她,“绷这么紧?朕能吃了你?”
他拍拍殊丽的腰,忽然瞧见浮萍中露出一条锦鲤,咬了下殊丽的裙边。
“可以了,坐着别动。”
他去内殿寻了一个鎏银小香炉,打了一个如意篆,点燃里面的沉香后,放在殊丽半抬起的右手上。
白烟袅袅,从镂空香盖里飘出,与夜色融入一体,只是苦了维持姿态的人。
陈述白开始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