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要遇见很多纨绔子弟,殊丽摇摇头,“咱们就沿着摊位走走,没一会儿也该回宫了。”
侍卫称“是”,牵着马车跟在后头,忽然听得一声“好马”,扭头过去,见街边坐着一个为人作画的男子,男子穿着湖绿锦衣,面白唇红,墨发半绾,眸光有些涣散,生得韵秀妖美,可惜是位盲人。
闲来无事,侍卫嗤笑一声,“你都看不见,怎知我的马是好马?”
男子手中动作未停,几笔勾勒出求画人的轮廓,“听马蹄、马喘,还有气味。”
侍卫牵的马确实是良驹,耐力极好,毛发黑亮,走起路来嘀嗒嘀嗒很是优雅。
听完他们的对话,殊丽莞尔一笑,再看他的画作,栩栩如生地还原了求画者的相貌。
如何做到的?
像是猜出观赏者的疑惑,男子温声道:“摸骨。”
殊丽觉得男子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她在太皇太后寿宴上救过一个幼童,而此人正是幼童的舅舅。
怎会是他
既然再次偶遇,又见他在街头卖艺,殊丽掏出碎银,放在他脚边的铁罐里,“郎君手艺独特,这是一点儿心意。只是,郎君不是在宫廷任职画师吗?”
听见碎银落入铁罐的声音,男子道了声“谢”,温声解释起来:“犯了错事,被罢免了。娘子与在下见过?”
“远远见过。”既然对方不记得她了,也没必要提起上回的事儿。
“娘子若是不赶时间,可否容在下为你做幅画?初来摆摊,没什么生意,手实在闲得慌。”
说着话儿,他摘下画板上的画像,递给求画的人,“二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