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害怕?”
想起昨晚惊险的历程,殊丽淡然一笑,“不害怕,大家齐心协力,没什么好怕的。”
“你比朕想象的坚强。”
殊丽很想说,她比他想象的坚强得多,可那些话哽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他们不是夫妻,没必要太了解彼此,更无需察觉对方的优点。
陈述白退开半步,拿过脸帕,笨拙地为她擦拭起脸上的灰土。
她皮肤娇嫩,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子,而他的手习惯握刀,用起巧劲儿反而很难,可他没有不耐烦,细致地擦拭着,不落下一处。
发现她左侧眉尾有道轻微擦痕,他取来药膏,挤出一点于指腹,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大师傅研制出的金疮药,明儿个你拿回去,一日涂抹三次。”
殊丽哪敢让天子服侍,扣住他的手,小意道:“奴婢自己来。”
这样温柔的天子,与小镇上那个偏执冷鸷的男人很不一样,殊丽很想钻入他的心中,看看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可一想到他们不过是床上的关系,又觉得没有探究的必要。
被揽入怀中时,殊丽歪头靠在他肩上,“奴婢今晚”
“今晚住在燕寝。”
殊丽一点儿也不想留下守夜,心里存了气儿,张嘴咬住陈述白的雪白中衣,偷偷磨了磨牙。
透过铜镜,陈述白瞧见了她偷摸的小动作,剑眉微挑,没有斥责,甚至带了点纵容,“有气就咬朕,别咬衣裳,咬坏了还要罚你俸秩。”
殊丽愣了下,那咬坏了他,就不罚俸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