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冯连宽的话,陈述白握紧负在背后的手,望了一眼即将破晓的天际,沉寂的眼微泛柔色。
回到内殿,他坐在床边,于黑暗中凝睇沉睡的女子,许久才道:“我的真心,你愿意要吗?”
窗前的木桃往龙床方向偷瞄一眼,刚好听见了这句话。
天大亮时,殊丽被木桃抱坐起来。
“姑姑,你睡太久了,起来洗漱用膳,然后活动活动筋骨。”
一提起活动筋骨,殊丽就生起烦闷,想要狠狠地扯一下链条,却抓了个空。
雪白的脚踝上空空如也,连那对戴了一年之久的金镯环也不见了。
“是他”她咬下舌尖,心知除了陈述白,没人敢擅作主张卸去那副枷锁。
木桃也是刚刚发现,碰了碰她细嫩的脚踝,“姑姑,你快起来走几步路呀。”
殊丽失笑又惆怅,望了一眼明亮的外殿,慢慢站起身,朝着殿门走去,可即便没被锁住,她也离不开皇宫,有一堵堵宫墙围绕,有没有枷锁,都是一样的。
走进庭院中,覆雪的草木等待春日来到,她发现庭墙一角蒙了一层半透的明瓦,里面好像种了不少月季,只是还未盛开。
木桃跑过来为她披上厚厚的裘衣,陪她在罩着明瓦的小型花房前伫立,“今早大总管派人来问,明儿休沐日,姑姑想吃什么?”
处在年关,宫宴极多,天子时常在外廷与臣子们用膳,所以冯连宽才会单独问她喜欢吃什么,也好提前准备,单设一桌。
“没胃口,让御膳房按着规矩置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