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身份对调,此刻的女子,坚韧而淡然,无畏而洒脱。
陈述白失笑,不再纠结,是啊,连春意漫开在面庞的样子她都见过,丑一点儿又何妨,这不就是最亲密的人该有的亲近感么。
“开始吧。”
没有拖泥带水,陈述白用左手握住了殊丽的右手。
谢绍辰开始炙烤九针和刀片,又让冯连宽取来一个银盆,开始施针。
清毒与针灸不同,手法不能温和,还要配合放血,场面令人颤栗。
殊丽紧紧扣住陈述白的手,眼看着他的面色越来越白,额角凸起青筋,右手抠坏了塌被,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殊丽面上毫无波动,看上去像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并不关心陈述白是否痛苦,可就在陈述白微启唇齿溢出低吟时,她快速递出右手,抵在了男人嘴里。
咬吧,只要能为你减轻一些痛苦。
陈述白疼到几近晕厥,可还保有一丝理智,纵使牙齿颤得不能自控,还是没有伤及殊丽,只在那纤纤素手上留下浅浅的牙印。
疼到视线模糊时,他凝着殊丽,忽然觉得所承的痛苦都值了。
彻底昏睡前,耳边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
“陈述白,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事,我都陪着你。”
她是孤女殊丽,锁情冷心,却被他两次撬开心门,一次次喜欢上他。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姻缘所牵,既已选择接受,她就会用余生与他厮守,直至桑榆暮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