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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渊摆摆手:“你不用安慰我,不过又是兄弟相争罢了!”

拓跋渊神色间有些恍惚,显然还在想死去的四儿子,拓跋屈虽然不得他喜爱,行事却实在有几分枭雄气概,若是他还活着……难道这就是命吗?

贺敬柏安静地缄口不言,等到夜半时分,他服侍着可汗回到寝宫,又特意为他点上了安神香。

可汗年纪大了,明明已经熬过了冬季,可这些日子身体却愈发不如从前了,身为受可汗倚重的內侍,他自然要多多尽心,这才不负对方的厚爱,只愿他能有个美梦。

贺敬柏离开这里时,脸上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距此百里之外的余查部,一处房舍灯火未熄,拓拔修听到手下人传来的消息,神色几经变化:“此事当真?”

卢飞抬眼飞快地看了一眼对方,又赶忙将视线收回,恭谨地道:“回大公子,尚未证实,只是听说他确实与将军的面貌相似。”

拓拔修神色上并未有什么变化,他靠坐在胡凳上,屈指在腿上有节奏地敲打,昏黄的烛火下,面色喜怒难辨。

他自是知道父亲在被认回来前娶过一位汉人女子为妻,还有个儿子,只是那又如何,他父亲都已经把那对儿母子忘了。

可是如今形式却又有不同,他没料到那些叔叔竟然如此无情,现在的日子过得实在是艰难,他每天和那些来找麻烦的人周旋已是心力交瘁。

如今已经有父亲的旧部投靠了别人,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们最后只怕也就只能活的比普通的牧民强些,若是祖父去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说。

若是燕北梧真的是父亲的儿子,向对方求助能否帮他们暂且不提,单论实力,最后这些手下怕是要留不住了,拓拔修一时间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