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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扶阳低头抿了一口花酿,抬起头时脸上有一丝怅然,“真好啊,真叫人羡慕你。”

陈骄阳隐约觉察出陈扶阳此刻的情绪有些不对,她搁下手中杯盏,轻声问:“姐姐还好么?”

陈扶阳冲她一笑,笑容中却没有了之前的那般从容与爽朗,好像多了一丝的无奈,她道:“你来上京已经有半月了,可听说过坊间关于我的传闻?”

陈骄阳摇了摇头,这半月中,她就出过两趟门,一次是去皇宫,一次是去同福酒楼,对于陈扶阳的事,除了她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外,旁的她一概不知。

陈扶阳微微一笑,“早晚都得知道,与其听别人说,不如我告诉你好了,”她语气轻松地道出三个字,“我克夫。”

陈扶阳第一任驸马,是当年科举的状元,放榜那日,当场赐婚。第二年春,饮酒过量,失足坠河而亡。

第二任驸马,是藩国王子,当年藩国派人来朝贺寿,王子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陈扶阳,他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了陈扶阳而入赘安泰。然而又是一年春季,王子与人赛马时,身下的马儿忽然发疯,王子坠马而亡。

第三任驸马,是礼部侍郎之子,也是于次年春日而亡。

“他吃的那盘羊肝,我也吃了,吃的并不比他少,我亲眼看见他口吐鲜血倒在我脚下。”陈扶阳笑了笑,“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有人投毒,结果太医却说,他是之前贪食竹笋的缘故。”

“你能想象么?”陈扶阳似乎再说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竹笋和羊肝一起吃会中毒,甚至毒发身亡。”

陈骄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但她知道陈扶阳绝对不是想听她安慰才说这些的。

陈扶阳长出一口气,“许久没和人聊了,”她抬手示意陈骄阳继续欣赏舞蹈,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为何,今日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说出来,别被我扫了兴致。”

陈骄阳却笑不出,她压抑着心里的火,道:“世间众人,各自有命,凭什么将这些都怪罪在女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