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光辉，在凤九歌的身上，猛地一闪即散。

这个迹象表明，凤九歌的仙道杀招一曲阳关，已然到了时限。他想要再度运用，非得等过七个时辰。

但这都不是重点。

凤九歌已经彻底脱离的战场，一曲阳关到没到时限，都没有关系。

这位中洲千年难得一出的人杰，此刻双足缓缓落到地上，仰头望着苍穹。风采依旧的脸庞上，却是眉头微皱，良久，凤九歌发出一声感叹。

“真乃人杰也！”

这番话，自然不是他评价自己，而是说的方源。

曾几何时，方源不过是凤九歌脚边的蝼蚁，甚至前不久，方源就算是集结群仙之力，也抗不过凤九歌一人，不得不主动撤退。

但刚刚一战，却是凤九歌不敌，轮到他逃离战场。

这样的转变，未免太过于迅猛，以至于凤九歌到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

“方源原本就底蕴雄厚，从未来重生，又拥有春秋蝉、巨阳真传，如今成为影宗之主，更有了魔尊幽魂的积累。他就像是一个火山，表面上静默，但只要给予他一点时间或者机会，这座火山就能喷吐出冲天的岩浆！”

“这一次他的爆发，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这样的人物，应当竭尽全力，直接打杀，以绝后患。天庭却要吊着，缓缓图之，谋夺红莲真传。这未免有些不智……”

头一次，凤九歌对天庭的追剿计划，产生了怀疑，甚至还有一丝否定。

天庭，紫薇仙子亦在沉吟。

刚刚一战，她都通过凤九歌，尽收眼底。

方源的战力猛地暴涨，不仅是让凤九歌措手不及，也让她这位堂堂智道大能感到惊异。

类似凤九歌的心绪，其实也在紫薇仙子的脑海中酝酿。

方源的底蕴太浑厚了，前后和三位尊者有着牵连。又有着重生的优势，所以短短数年时间，就已经从一个凡人，成为蛊仙。这还不算，经过刚刚一战，方源彻底和凤九歌分庭抗礼，成为八转蛊仙都无法忽视的存在了。

他的进步太过迅猛。

若只是机缘太多，类似马鸿运也就罢了，这并不值得紫薇仙子忌惮。

可怕的是方源的性情！

这样野心勃勃的魔道贼子，几乎毫无人性上的弱点，他努力到了极致，坚持自己从未妥协或者气馁，他能吃苦，更能隐忍，为达到目的，不计牺牲，不择手段。

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经历，能铸就他如此品性。

“方源重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天意的掌控当中。义天山大战后，他脱离天意桎梏，但又在梦境中暴露了身份。他的修行之路，一直坎坷无数，波折不断。若真的给他一段时间潜心精修，他的实力增长将难以揣度估测！”

忌惮。

紫薇仙子也不由地从内心深处，生出一丝对方源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