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柔软让你容纳了他人的爱恨,这份坚硬让你在灾难面前成为张开双臂的守护者。
不会有任何人厌恶你。
勒壹说:“真的。”
虽然这么说了,但勒壹感到瑟芮法安的目光连颤动一下都没有,他向勒壹询问,但好像又不在意勒壹的回答。
而勒壹甚至明白,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瑟芮法安真正想问的是八芒星,他还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勒壹不由挪了挪椅子往画板后缩,用时还要弯下腰捡笔。
如果不是这样,他可能无法将心口猛然的酸涩胀痛,连带面上表情变化,给一起遮掩过去。
好了,刚才还觉得天使先生要和肖像画做比较很荒谬,现在倒是拿自己和八芒星做比较了。
他何德何能啊。
一边迅速拉住脑中思绪不让自己深想——深想一些天使先生到底在看他还是在透过他看谁的矫情问题——勒壹一边为伪装平静的情绪,重新将铅笔尖落在画纸上。
瑟芮法安便也回过头去,摆出原本的姿势。
但这一次勒壹再怎么也没法像刚才那样全神贯注,当他目光落在纸上时,之前他在听但根本没往心里去的话,瑟芮法安的长篇大论,像是停止播放键坏掉的播音机一样,开始在他脑子里重播往复。
重播往复,重播往复,以至于不交流派的勒壹不得不开口。
“有没有可能,”他将八芒星的形象带入自己,斟酌开口,“祂比较害羞?”
“像您这样?”瑟芮法安问。
勒壹不说话了。
“因为害羞,”瑟芮法安又问,“所以无视了我们?”
要是红皇帝在这里,前神职人员的敏感神经恐怕又要因为瑟芮法安的质问跳动。
不管是无视,还是关注,神的作为自有祂的道理。无论是人还是天使皆是祂的仆从,即便是神钦点的乐园之君,也没有资格质疑。
当然,八芒星既然被冠以冷漠之名,实际如此质疑祂的人并不少。
而勒壹一日既往以无神论者的大条无视了某些问题,在瑟芮法安的质问下深思起来。
不说八芒星,先不说八芒星,仅以这个生长在苏虹市,又去了首都读大学的某蓝星人类个体的视角看,他确实社恐,交谈时动不动就脸红,因为慌张而哑口无言,然后因为哑口无言而慌张,最终在一次次失败社交下愈发恐惧社交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