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息以待。
顾霆尉将圣谕收好,面不改色语气坚定:“沈怀生戕害无辜,视军将和百姓性命为草芥,手里人命无数,按律当斩!”
“顾霆尉你敢!”沈怀生嘶吼:“陛下是叫你们查证,没叫你行刑!北晋律法自有刑部执掌,要杀要剐也要圣旨决断!我们父子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也要回上京听候发落,轮不到你们越俎代庖!”
顾霆尉神色冷峻,“拿刀来!”
“爹!爹!他真要杀我们,真要杀我们啊!我们可是沈家一脉,沈氏是皇后娘娘的母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皇后娘娘的亲眷!”沈之南又哭又吼,见顾霆尉神色决然,慌得尿了裤子。
楚渊递上大刀,以极低的声音说:“将军三思。”
顾霆尉毫不犹豫拿过了刀。
日头已悬挂正中,午时将至,照得人不禁有些发热。顾霆尉手持一柄长鸿刀,面色凛然:“北晋东陲兖州卫指挥使沈怀生,勾结知府,侵占百姓私产与赈灾钱粮,瘟疫之初瞒报死伤,而后强征良民幼子充数,视北晋律例军令为无物,斩立决!”
此时话落刀起,须臾间鲜血喷涌,一颗双目大睁的头颅滚到百姓脚边,沈怀生残缺的身子重重地倒了下去。
百姓们先是一愣,直至有人高呼“沈怀生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才终于将所有人喊回了神。被大人蒙着眼睛的孩童虽未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隐约间知道,自己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再进军营挨打了。
“诸位担心什么我明白!”顾霆尉一甩刀上的血,“此番也是要各位清楚地记住,凡犯我北晋律例,戕害我北晋子民之人,无论出身无论官阶,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