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舟自顾自道:“此番康州之事要彻查和结案,少不得要经过督查院。凭周慕白的能耐,定会发现其中端倪。想来四皇子再身份尊贵,再得父皇偏爱,周慕白也不会把妹妹嫁给这么一个能干出采生折割之事的恶毒之人。”
“如此一来,”临舟不由挑眉,“我同周乔,就不是全然不可能。”
不知是不是秋日要来了,这午后的风竟吹出丝丝寒意。
“兰泽,你身有旧疾,不宜在院子里久吹风,先进屋吧。此去康州,我会小心的。”
战兰泽看着临舟走出行宫的背影,久久未动。莺桃树上残余的几颗果子掉落,他望过去,果子饱满红润,却因无人来尝,最终只得无声地烂在泥里。
他转身进了屋子。
桌上是一幅被勾勒得有些凌乱的山河图,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都出自他手。战兰泽沉默地看着赤色墨笔圈出的地界,墨色已有些淡了。他执笔,将上面的江州二字重新书写。
晚膳时分,周慕白的书斋响起细微的叩门声。
“进来。”
“公子,”来人低声,“如您所料,果然发现异动。濒水州县船只来往数量比以往多了不少,我等扮做途径的商人闲谈打听,得知船上所运皆是御寒之物。但属下瞧着,那船吃水太深,分明是装了重物。但为不打草惊蛇,我们便没有出手。”
“是在何处发现的?”
“禀公子,是江州。”
周慕白抬头,“除了江州,其他地界可有发现?”
那人摇摇头:“暂未。”
“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