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哈哈大笑,又咳了两声:“你这孩子,朕不过就是问问,倒是惹你不痛快了?”
周慕白侧过头来看了周乔一眼,后者挠挠头,跪地叩首:“是周乔失言,请陛下赎罪。”
“起来,你差事办得好,朕还能罚你不成。听说你在锦州卫练兵,与将士们同吃同住,操练时也不曾歇息片刻,甚是辛苦。如今回来,便好好休息几日。”
“多谢陛下体恤!”
皇帝放下折子,又看了周乔一眼,“你这字还得多练练。”
朝臣低笑,周乔抿抿唇,为难地应了声是。
练字,还如去练兵呢。
待下一封折子展开,皇帝的笑容便敛了几分。众臣一瞧陛下脸色不对,当即静了下来。皇帝沉默地看了折子许久,才开口道:“这么多年了,胡族多事的毛病竟是一点也未改。”
“新王被杀,旧部夺权,欲兴旧王之志。连日来战火不断,虽未剑指北晋,却也使得我胡疆百姓遭受池鱼之灾,诸卿以为,该当如何?”
静默片刻后,便有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胡族势力盘根错节,眼下他们内乱,正是我北晋一举进攻的好机会,若是由着他们喘过气来再突然发兵,定然于我北晋无益!”
“陛下,臣附议!胡族新王虽残暴,可这些年有顾太尉与燕林军弹压,他表面蛮横实则顺从,这才有了胡疆的太平。而那旧王阿穹,却是咬人的狗不叫,势必不能让其旧部复权,重蹈当日护国将军之覆辙!”
此言一出,周乔面色一沉,“大人此言何意?你的意思是我父亲不敌胡族旧王?北晋的黑鹰军亦敌不过胡族兵马才致全军覆没?我倒不知胡疆多年来的太平是因胡族相让北晋,而非因为七年前那场血战致其胆颤畏惧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