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脚步一顿,看向一旁:“大哥在哪。”
“大公子在家祠。”张伯尚未来得及说下一句,只见周乔已经径直朝着家祠而去。
周慕白已数日未上朝,无论朝中局势如何动荡,他都每日平静地来家祠上香,然后一待就是一整日。
才月余不见,大哥消瘦了很多。
周乔看见那道背影时,双眸立刻红了。
“大哥……”
家祠安静,纵然她声音不大,周慕白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怔了怔,转过身来。逆着光看去,那道身影单薄纤瘦,头发衣衫凌乱,遍布血污。一柄比她胳膊长上不少的大刀刀身血迹干涸,发黑发乌,令人心惊。
“当啷”一声,那刀落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跑过来扑倒了他怀里,周慕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浑身颤抖。大手抬起,轻轻抚在了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无声地安慰。
周乔的哭向来分两种,且从小到大都没变过。一种是嚎啕大哭,那动静阵仗十里开外都能听见,无非就是受罚了不服气,想要的东西没要到,无理取闹地哭。另一种,则是安安静静地哭,哭得喘不上气,哭得身子直颤。
这种哭很少很少,上一次是骤闻父母崩逝之时。
“好了,乔儿,都过去了。”周慕白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
周乔这才抬起头来,还一抽一抽的:“大哥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何要瞒着我和姐姐?朝廷彻查当年之事,是姐姐写信告诉我来龙去脉,是朝廷布告告知我结果,可你为什么从头到尾只字不提?”
周慕白看她眼泪汪汪的,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