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实在不易取悦。
徐娘光顾着看子瑜,忘了身后已经快要发毛的钱色鬼,那色鬼一拍桌子,吼道:“徐娘!啰啰嗦嗦的搞嘛,你TM说定了没有,不行把那小白脸也一起带过来,正巧我家兄弟好这口……”话音还未落下,钱色鬼的脸上突然多出一道血痕:“谁!”捂住受伤的脸嗷嗷直叫,四处张望使暗器之人。
子瑜吹了吹手指,扬手转了一圈,指缝间已经夹上一片树叶,漫不经心道:“是我。还想再玩玩吗?”说完看似轻松一动指头,那薄薄一片树叶倏然化作利器直逼钱色鬼脖颈,下半寸便是喉管。
钱色鬼双腿发抖,慌慌张张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贝贝看着他短暂涌现嗜血光芒的双眸,觉得很熟悉很熟悉,此时的他看上去只能用“冷酷”来形容,记忆中似乎有人也如他这般,连一个平常的笑容也饱含杀伐之气,狠绝、无情、霸道、残忍……
“不玩了?”他兀自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陪你玩了这么久,给银子吧。”然后理所当然地拿走钱色鬼身上的银票。
贝贝有点头痛,已经忘了前来的目的,子瑜拍拍她的脸颊:“这就吓到了?你太没胆了。”
老实说她刚才看他出手的时候的确有些害怕,他的样子除了让她熟悉之外就只剩下惊吓了。
“是……是大将军教你的吗?”贝贝颤颤巍巍,稍微拉开与他的距离,刚才他给她一种杀人不眨的感觉,事实证明他要是真动手当真会是杀人不眨眼。
此人不能得罪!
他上挑的长眸笑睨她:“算是吧。”
贝贝回想她前些日子对他又打又骂还好好活着,实在应该上灵隐寺谢佛主保佑才对。
“躲什么!”他一把拎起她,递上一叠银票:“给你压惊的。”
在银票面前,死又何妨!
“都给我了?”贝贝摩拳擦掌开始数银票。
子瑜敲敲她的脑门儿:“你何时变得如此爱财,我养不起你吗?”
贝贝本想再踹他一脚,在行动还未开始之前下意识瞟了一眼他如玉般的修长手指,想到那双完美得与他长相一般无可挑剔的手,它随时都可能就地取材化为暗器让她送命。
压下想要进行的动作乖乖解释:“因为院子后面有座大山,里头住了一群沿街乞讨为生的乞丐,大婶儿将他们收留靠她刺绣赚来的银子救助,不过他们还是吃不饱,没饭吃很可怜,我当初也没有饭吃,知道那种滋味。”
子瑜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态,认真地看着贝贝:“你没饭吃?”她突然转性这么喜欢银子,果然事出有因。
“嗯。”听大伯说有人送她来,临走还留下一包银子和银票给她,可惜当天就被贼人给偷了去。她成了身无分文之人,生病那几日多亏大伙儿照顾才得以存活不至于沦落街头。
不过饱一顿饿一顿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她想起刺绣功夫,所以贝贝很喜欢银子,在她看来有银子才能吃饱饭,有银子才不会被欺负,有银子才能救助那一群没饭吃的人。
“你千辛万苦随他逃走,过的就是那样的日子?!”子瑜情绪有些失控,双手紧紧捏住贝贝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