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才“哦”了一声,盯着手中的试验品双眼呈斗鸡状,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把小白鼠的毛变成红色的。头顶飞来一只葫芦瓢,“呆子!”
支离疏气呼呼地跃到地上,鬼嫂正操起她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看着远处的雪山,杂乱的院子全等着她去收拾,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些天了。最让她恼的是,这两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就算了,还专搞破坏,“不弄了不弄了!”扔掉扫把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后头那二人自顾自地发着呆看着雪山,支离疏仰头吸了口气,虽然很不愿意面对现实,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要不是鬼嫂一大早过来交代有贵客来访,让她做好准备不要到处乱跑,她才不会天没亮就自告奋勇起来打扫!
这都什么地方,都些什么人呀!
“没良心,没有同心情!没有爱心!”擦掉满头的大汗,胸前束缚十分的不自在,便越想越气,虎落平阳被犬欺,连陈才的小鸡都跑过来在她脚背上啄了两下。
“……”真是太过分了!为了发泄情绪,她狠狠地捶墙解气。
“咳咳~”旁边的人怪里怪气的咳了几声。
“病了就去找公子看病,别烦我。”
萧若之低头,端详捶墙捶的正起劲儿的女人,像是看出她为何动气,优雅地笑了笑:“行为偏幼稚。”说完走开。
支离疏大汗涔涔,无语半响,敢情他就是专程来嘲讽她的?
午时已经过去,莫说贵客,连个人影都没有,支离疏有一种白忙活极度没有成就的感觉。
温暖饱和的阳光照射下,积雪慢慢化去,只有几缕常年不散的神奇薄雾围绕在周围。
支离疏坐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打了个盹,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不早,旁边的宁神花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花瓣柔嫩可人,就是这功效太过神奇,让她迷迷糊糊睡了这么久。
支离疏猛然起身,她想起个重要的大事儿——她还没有吃饭!
作为一名下人,她是没有资格和两位主子一起吃东西的。鬼嫂平时冷冰冰的,吃起饭来就跟没底儿的人一样,有多少吃多少,陈才看起来斯文,吃饭的时候就跟饿了三日的劳改犯一样!
冲进厨房,干干净净的桌面显示她今儿又没饭吃了。
支离疏仰头望天,期待拯救她肚子的好汉出现。折子戏里不都这么演么,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出来个俊男小哥什么的,大义凌然英雄救美,伸出援助之手递给她个豆沙包或者肉夹馍什么的才对。
蹲在墙角画了好几轮圈圈,支离疏巴巴舔着嘴唇等啊等,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给她送肉夹馍的汉子终于出现了!
“你是来给我送……”
“不许出声!不然杀了你。”哪知来人一见面就出言恐吓。
脖子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告诉她,这是遇上坏人了!
钳制她双手的力道之大,差点没折断她的胳膊,“只要你肯带我去见个人,我保证不杀你。”
支离疏忍着痛:“壮士有话好好说!”去你大爷的!折子戏里都他妈是骗人的!这哪是什么英雄,就一刺客呀!
虽然从小到大在神剑山庄没少遇到过刺客,她已经习以为常,不过山庄里有各路高手保护,她自是不必担心生命财产,此时就难说了!
萧若之除了偶尔调戏她玩玩,根本就拿她当下人使,现在更是直接把她扔下人房睡觉,没准她被抓走他还免去喂她的粮食,等她被刺客捅死之后直接跟爹爹说她暴毙而亡,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已经把她烧成骨灰了,爹爹当初既然能答应他的无理要求,如今他说的话他老人家还能不信?
想到这里,支离疏又伤感又担心。稍回头瞅了瞅,此人又是蒙面又是易容的,八成也是那种缺乏自信的小毛贼,只不过九重天就这么几个人,他要找的是哪个倒霉蛋?她是当叛徒呢,还是顽强抵抗当烈士呢?
抓住她的人又加重了几分力道,不满她被控制住还敢发呆:“发什么愣!别耍花招。”
支离疏吸了吸鼻子,联想到背井离乡屈身为奴为婢,干了一天的活儿还没饭吃,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就酝酿好了,“哇”一声大哭起来:“好汉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呀!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睡的小老婆。”感情真挚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呜呜~~还有那江南名妓圆双双姑娘,小的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摸摸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好汉饶命呐!”
刺客闻言冷冷一笑,眼中满是不屑,放开她:“我当九重天的萧若之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连秦将军都对其赞不绝口,没想到他身边的随从就是这副贪生怕死的好色之徒,看来我家主子是看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