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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蒙伽此人深浅如何,新城是否可救,但上庸一旦失去,便难以挽回。

舍二郎,还是赌一把?

此战尚未在朝中传开,新城未败,二郎以骁勇著称,未必料不到宗槐想法。

以他之硬气,愿不愿等别人来救他?

谢太尉或许因此事烦恼。

那么,三郎为何而烦?

是担忧二郎安慰,还是因为别的?

成静起身,抽出暗格中舆图,于案上展开,冷声道:“你过来看。”

子磬连忙上前。

书房内的烛火到二更方熄。

成静折好舆图,将写好的信递给子磬,淡淡道:“将此信借暗桩交给宋匀。”

子磬嘴唇微动,终是道:“……郎君欲帮二郎?”

“不是帮二郎。”成静微微一笑,语气莫测,“此事,终究还是看他们谢族,我与其看上庸失守、天子震怒,不如看二郎班师回朝,届时又会有一场好戏。”

他口中语气煞是淡静,子磬低头看了看手中信笺,忽而一弯唇角,“郎君颖达。”

成静见天色不早,索性起身回了卧房,侍女早已将热水打好,他洗漱之后,着单衣拥被躺下,屋内烛灯霎时全灭,只留隔着描金屏风的一抹隐约月光在微微沉浮着,照入他深邃的眸底。

成静闭眸,呼吸渐深,脑中慢慢闪过白日所见所看种种,又将方才书房之中所考虑的诸事一一捋了一遍,蓦地想起离别之前的那个拥抱。

少女体带馨香,柔软乖顺,紧紧搂着他的腰。

她在他的胸前慢慢呼吸,她的长发不经意地缠到了他的手臂上,她的眸子湿润明亮,盈盈藏着桃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