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就知道,这他娘的根本没俺什么好事,俺还以为皇帝突然顾念俺们的战功,原来是要我们去送死啊!”一人酒憨,便拍案怒道:“罢了!俺在这洛阳实在待不下去了!再看见那些叽叽歪歪的贵族子弟一眼,老子连饭都吃不下了!”
“就是!不把我们当人看,有事就好好供着,说起来,那些个小白脸能打个狗屁仗?还不是要老子带着兄弟们去冲锋陷阵!”
“……”
这些刚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将军颇为激奋,一边大口灌酒一边大骂拍案,仿佛那桌子便是士族。
宋匀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苦笑道:“几位消消气,这里还是洛阳,小心隔墙有耳。”
“洛阳?老子怕他个屁!”一人呸地一声,“再把我关进去,我看看谁还卖命!”
“我说宋匀,你这回没有吃上牢饭,你可不知道,我们在狱中可憋屈了,连个狱卒都看不起我们!我呸——”另一人恼怒道:“我们做什么要来洛阳受这份气?平时就被那些无功而升官的士族子弟压迫,现在到哪里都要受气不成?”
宋匀看他们酒劲上头,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有些无奈地对成静摇了摇头。
这些人,平日也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可见这回当真是气狠了。
其实喝酒,并不至于让人丧失理智,对着帝王耍酒疯。
那日究竟是为何失控,有心人其实可以深想。
成静坐在一边,微微一笑。
“诸位息怒。”他抬手,对诸位将军端了端酒杯,笑道:“将军们又何必再气愤?士族加害不成,反倒成就了在座诸位,此宴结束后,静亲自送将军们出京,离开洛阳之后,天高地阔,任凭诸位施展,静在京中只会为各位周旋一二。”
“成大人客气了……”魏凛忙笑道:“我是个粗人,但也不代表不讲道理,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兄弟们心里也都明白得很,这回也不用太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