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舒看她笑容灿烂,又变回了往日那个长不大一般的小丫头,便微微安心了。
白白折腾那么多日,既然她嫁给成静能过得这般满足,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可一面觉得安心,又有另一股不太妙的感觉升起。
谢映舒转眸,目光正好与成静不期而遇。
两人都不动声色,谢映舒转身一扬折扇,淡淡一笑,“来罢,阿耶等你们很久了。”
紧跟在三郎身后,谢映棠再次跨进谢府大门时,心境与早已与往日不同。
才短短几日,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奢华大宅,便已经不是她的归属之处。
她的目光掠过参差有致的屋檐,天边流云在碧瓦飞甍之后涌动。
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却又截然不同了。
才走了没多久,谢映展便一身甲胄,笑着迎了上来,戏谑道:“妹妹在夫家怎么样啊?”
“二兄!”谢映棠惊喜一笑,随即看见他满身铠甲,奇怪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在洛阳呆了许久,最近又有战事,我便要随阿耶一道启程了,这回还要带上五郎七郎他们。”谢映展怕这丫头又担忧不舍,语气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又对成静笑道:“妹婿最近怎么样?”
成静颔首,淡淡一笑,“一切都好。”
谢映展一想,成静当初抓草莽出身的将军们入狱的苦肉计,可是实在高明得很,前前后后那么多次,他自己、士族、父亲,都相继地在他手上吃了闷亏,这口气还是实在难以平复的,哪怕成婚前,成静已让他们消气了。
可如今瞧着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忽然又觉得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