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解锁声蓦地响起。
谢映棠霍然回身,彻底冷了脸,就要看是谁敢将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关押起来。
那门被推了一半,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退下。”
声音里夹了一丝愠怒。
零散的脚步声渐远,谢映棠神色一怔,面上冷意霎时消散。
成静推开门大步进来,一眼便看见站在正中的谢映棠,他喉头微动,一字也不待说出口来,猛地将她拦腰搂紧怀中。
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揉碎在怀里。
她只觉喉间一哽,急急抬手回抱了他,将小脸靠上他温暖的胸膛,轻轻一嗅,又是熟悉的气息。
短短几个时辰,竟分别又重逢。
成静只觉太阳穴突突得疼,双眼骤然一闭,低声道:“委屈你了。”
她摇头,柔声道:“陛下为难你没有?”
“没有,但我今日便要离开洛阳。”他抬手捧住她的头,低头亲吻着她的眉心,额头相抵,他咬牙冷道:“是我没有本事,害你被迫被困于此处,当初你被困于楼阁之上,我便无能为力,如今我若再救你不得,便是我配不上你,生生拖累了你——”
他话未说完,她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她心有哀戚,双眼漫上泪来,抓紧他的衣裳,垂眼道:“是我,我做不了什么,只能让你畏首畏尾,徒留后顾之忧。”
他心底暗叹,她总是想着自己的问题,可他作为男儿,又如何能容忍妻子随自己受委屈?无论如何,不管她如何说非他之错,他心里便认定了,就是他无能。
那他便借此机会,一步登天。
让冷眼旁观者落入污沼,让高高在上堕入尘埃,而他成静,此去必要将他们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