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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总是在瞬息万变的,这一场场战役之中,士族的作用逐渐被削弱。

转眼要入冬了。

深秋小雨淅沥,屋檐下铁马乱晃。

谢映舒从御书房推门出来,门口小宦官连忙为他撑起伞,赔笑道:“奴才送谢大人一程。”

谢映舒冷淡道:“不必了。”他拿过那伞,慢慢沿着白玉丹墀而下。

宫门口,正有几个官员将手揣在衣袖里取暖,见他来了,纷纷对视一连,连忙带笑迎了上去,“谢大人,不知这回陛下是什么态度啊?您今日过去劝,劝动了么……”

这几月里,谢映舒终于由度支尚书升任尚书仆射,他一跃成为整个尚书台仅次于江施的人,手中权力真正地开始向士族收拢,随着太尉等人的离去,谢映舒的话语权与日俱增。

谢家三郎本就文武双全,年少时人人都说,“国有无双,谢有佳郎。”那无双成静如今在外作战,而留守洛阳的谢郎,又怎能差了去?

他一直在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成静权力日重,为稳定安抚士族,陛下便升他官职,而他谢映舒手段之强横绝不给所有人喘息之机,一旦等来机会,尚书台大刀阔斧重新整治,江施随他自由施展,这几日成效颇丰。

不说别的,洛阳城中暗中埋伏的那些暗桩,便被三郎拔出不少。

而如今,成静战功卓著,名号日益响彻天下,可他尽管是自己立了功勋了,也带着他手下将士得了不少封赏,可北方抗羌之渐渐战死的家族,还有在伐胡之战中未曾讨到得失参半的谢太尉,便是朝中权贵对他日渐堆积起来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