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喃喃摇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宁王断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诸藩王之中，朕和他最是想得。他不可能如此。他若敢居心加害于朕，又怎敢在宫中恋栈不去？他和宁王妃带着他的长在宫中已经居住了二十余日，便住在后宫中。若知道此药害人，恐早已离去了。”

宋楠惊讶道：“宁王爷举家住在宫中？带着他的嫡长也在宫中么？那孩多大？”

正德道：“朕接见过他们一次，那孩童约莫七八岁，倒是聪明伶俐，口舌甚甜，后很是喜欢他。朕就是见后喜欢他，这才准许他们陪伴后居住一段时间。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宋楠沉吟良久，终于大着胆问道：“皇上，最近后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有没有跟您提及过一件事情。”

“何事？”

“……关于皇嗣之事，臣斗胆直言，皇上大婚数年，宫中嫔妃无一为皇上产下嗣，这件事有没有人跟皇上提起过？”

正德表情尴尬道：“朕还年轻，你怎么问起这件事来了。”

宋楠忙道：“皇上恕罪，臣该死，不该过问此事，但皇上能否告诉我有没有人提及此事？臣心中有个大疑惑要解开。”

正德明显很不高兴，无嗣之事也是他的内心隐忧之一，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辛勤耕耘，后宫皇后嫔妃乃至宠爱的女们却不能诞生皇嗣；男人最忌讳的便是这件事情，此刻被直接问及，心中不悦可想而知。

“朕最烦你们如此，朕的一切都要管，朕才二十一岁，难道朕明日便暴毙不成？皇嗣之事便这么重要？”

宋楠忙道：“皇上息怒，皇上若不愿提及，臣便不问就是。皇上春秋正盛，本不该提及这些事，臣问及，也是想弄清楚心中的一个疑惑罢了。”

正德瞪视宋楠半晌，终于皱眉道：“也罢，既然你我君臣之间无话不谈，朕对你也没什么隐瞒的，朕信你是为了尽忠，而非有其他企图。”

宋楠道：“臣一心一意为了皇上着想，就怕有人打着坏主意，作为皇上的近臣，有些事臣不想打听也要打听，以免为他人图谋钻了空。”

正德不知道宋楠话中之意是什么，但见宋楠说的诚恳，于是开口道：“此事你不是第一个问起的，在你之前，后和内阁大士梁储都曾提及此事，后问及自然是关心朕，梁储问的那一次，朕可是啐了他一脸唾沫的。”

宋楠低声道：“请皇上详细叙述一番好么？臣想听细节。”

正德强忍住啐宋楠一脸的冲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息一声缓缓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