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的意思是,皇上要立宁王世子为皇子之事太过重大,一个即将成为皇子之人,必不能有丝毫的污点和过失。”
“你今日说话有些奇怪,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能有什么过失和污点?”
“皇上容禀,七八岁的孩童身上自然是没什么过失和污点,事实上宁王世子确如太后所言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但如果他成为皇子,那便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其父母爷姥乃数代以内的亲眷都需要是身家清白之人才可,如果这些人有污点和重大过失,或者是有作奸犯科之事,那必会影响到对这七八岁孩童的风评,不知皇上以为然否。”
正德缓缓点头道:“这倒是有道理的,不过宁王一家倒是没什么过错,朕从未听说过关于宁王府的不好的言论,往上追溯四代,初代宁献王乃是太祖爷十七子,同燕王共镇沿边兵马,其后数代均镇守南昌府,并未有何不妥之处。”
宋楠很想说:那宁献王朱权曾经虽燕王靖难,可是有夺位的先例的。但宋楠岂能这么说,若无燕王靖难,哪有正德这一脉执掌大明天下的后事,对正德来说,朱权随同燕王靖难不是造反,反而是立下了大功才是。
“皇上,臣说过,每日案头都有些风闻之事上报,其中不乏涉及王公大臣贵族勋戚之人,这当中也包括了当今宁王朱宸濠。”
“哦?有关于朱宸濠的不好的传闻么?”正德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宁王是个和善有趣之人,和自己也颇为交好,在藩王之中,若说有谁自己能够说说知心话,那除了宁王倒是再无别人了。
“皇上圣明,传闻确实是关于宁王的,臣虽将这些事当做笑谈,但现在既然要立其子为皇嗣,便有必要将这些尽数告知皇上。”
“都有哪些传闻?你说出来,朕也开开眼界。”
宋楠正襟危坐,低声道:“传言宁王和江西凤阳府南京等地的官员之间交往甚密,私下里有拉帮结派之嫌。宁王和朝中某些大臣也过从甚密,还购买青楼数座训练歌姬妓女赠送于朝中大臣和地方大员。”
正德哑然失笑道:“就是这些事?这也算是大事?虽然大明藩王不主政务不领兵马,但可不是禁止他们不与人结交。至于赠送歌姬妓女之事更是荒唐,这等事官员之中私下里甚是盛行,朱宸濠不能免俗,但那也不是什么过错吧,最多是对声誉有些损害罢了。朕会严令他立刻将青楼售出,免得授人以柄。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的,倒是禀报这些事的人要严查,连这等事都要来上报,明显时唯恐天下不乱。”
宋楠翻翻白眼拱手道:“皇上说的是,除了这些还有些风闻。”
正德笑道:“宋楠,朕真的有些可怜你,每日尽在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之中淹没,倒是委屈了你了。朕觉得你该放些精力在国家大事上,改日你提个人选,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卸任了,朕不忍你依旧被这些琐事所羁绊。你是干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