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童贯的心腹手下,无论是张浚还是刘光世自然是不希望童贯就这么进京,因为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童贯入京的话,再想离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没了童贯,像他们这般在军中没有太深的根基而骤然登临高位者,绝对不会长久。
刘光世捋着胡须看向童贯道:“相公病了,而且病入膏肓,难以成行……”
一旁的张浚击掌赞叹道:“妙啊,就是如此,相公突然之间偶感风寒,高烧不退,无法前往京师,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除非是楚毅他亲自前来,否则的话,相公远在千里之外,只要相公坚持不入京,他楚毅又能怎么样?”
原本一脸愁容的童贯听得张浚与刘光世二人的一番话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笑意道:“如此甚好,既然如此,军中之事便由你们二人暂时打理,我便在府中好生养病便是。”
说话之间,童贯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在第二日,前来宣旨的那一名内侍正等着童贯随他一同上路回返京师呢,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童贯的踪影。
当这名内侍前往童贯府邸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让他大感惊讶的消息。
就见童贯府邸的管家一脸歉意的向着那位内侍道:“这位公公,我家相公昨夜不幸偶感风寒,如今正高烧不退,大夫说了,相公病情严重,最好是不要见风,怕是无法同公公一同上路了。”
那内侍惊愕的道:“这……这怎么可能,童相公可非是一般人物,又怎么会突发疾病呢?”
说话之间,那内侍便要闯进房间当中去,那管家自然是拦在前面,不许内侍进入,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自房间当中传出道:“让他进来吧。”
那内侍走进房间当中,穿过屏风,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药草气味,而在那一张床榻之上,一道身影正虚弱无比的躺在那里,不是昨日里才见过的童贯又是何人。
站在床前,内侍一脸关切的道:“童相公,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童贯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道:“却是让天使见笑了,童某接到圣旨,喜从中来,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水酒,结果不胜酒力醉倒于亭中,不曾想却是惹了风寒,这风寒来势汹汹,童某若非是命大的话,怕是就一命呜呼了。”
那内侍心中冷笑不已,编啊,接着编,信你一句才怪。
想童贯那可是天人级别的存在,这样的存在,你说得了风寒,谁信啊。
虽然说心中这么想,但是却是不能够表露出来,谁又规定了天人级别的存在就不能得了风寒呢。这摆明了就是不准备入京了。
好在这位内侍前来之前已经得到了叮嘱,对于童贯的反应可以说一切都在预料当中。
本来此番前来宣读圣旨将童贯自边关之地调回京师就不是楚毅的决定,而是吕师囊、朱武等人所提出的建议。
真要说的话,楚毅并没有将童贯怎么样的意思,甚至就是对于新君赵构,楚毅也没有什么恶意。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恶意的话,楚毅也不用选了赵构来做为新君了,毕竟相比起来,赵桓明显要比赵构更好控制一些。
但是楚毅也不好让手下的这一干人太过失望,所以说也就任由朱武、吕师囊等人放手去做了,反正只要他们不是太过分,楚毅并不打算插手。
在来之前,这位内侍便已经得到了楚毅的吩咐,如果说童贯真的不准备入京的话,也不必强求。
深深的看了躺在床榻之上的童贯一眼,内侍微微一笑,冲着童贯拱了拱手道:“罢了,既然童相公有病在身,那么就请童相公病体痊愈之后再行入京吧。”
本以为这内侍要苦苦纠缠一番呢,甚至童贯都做好了准备,却是不曾想这内侍竟然反应如此之平淡,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