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儿只知道,那边离自娘亲的故乡更近了,或许,触手可及!或许能再见到娘亲故乡的来人,问一问那边的情况,听一听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乡音。
午时,风灵儿登上江南驶来的海船,旗号一打出,三条满载着货物的海船涨满风帆,折道向南,巨大的海船犁开大海的清波,带着海的女儿的希冀,向远方航行。
风灵儿站在船头,神色有些落漠,她回头向西望去,入眼入只有澄碧的大海,江南远了,大地不见了,风灵儿知道,那人再不可能倍她一起去波斯了,他身份越来越尊贵,不可能再倍着自己这个海的女儿去寻找那遥远的、或许已经不存在的故乡了!
他说过的话,就象那抹窗台上的茶花,美丽、温馨、但只能留作心底的剪影,它不是真实的永恒!
烟雨楼是汝州是最豪华的酒楼,生意很是兴隆,每日里宾客盈门,这日天刚过午,烟雨楼便有州衙的差官过来清场,烟雨楼东家钱汝南一听说傍晚知州要借烟雨楼宴请巡察到此的宁国公许清,顿时极力地配合起来,他对楼中的食客团团作揖,道明其中原由,并将楼中食客的餐资一概免去,很快便将楼中的客人送了出去,然后招集伙记重新布设起来,制定菜谱,准备佳肴,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不一会,城中翠月楼的头牌寻香姑娘,甚至还有西京名妓秦楚楚也被请了来,开始在楼中调试乐器,选排舞乐,好不热闹!
傍晚时分,许清换上正式的官服,很高调的参加了汝州知州姜恒的宴请,他带着荆六郎一众护卫,鲜衣怒马的来到烟雨楼下,姜恒为首,汝州大小官员十数人齐齐上前相迎。
“宁国公大驾光临,下官等感激不尽!几杯薄酒已备下,还望宁国公不要嫌弃,国公请!”
“哈哈哈!姜知州客气了,本官早上因旅途劳累,没有见各位,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来来来,咱们虽然同为陛下,同为朝廷效力,但难得欢聚一堂,今日理应开怀畅饮一翻!姜知州请!”
许清笑得一脸无邪,来了个反客为主,要请众人上楼,姜恒等人受宠若惊,那敢大咧咧的走前面啊!只趋前半步,一路陪尽小心的将许清迎上二楼!
众人刚落坐,阿谀奉承的马屁顿时响之不绝,姜恒四十来岁,一脸儒雅,第一感觉给人很亲善和蔼,他就坐在许清下首,亲自起身给许清斟好酒,非常诚挚地说道:“此次国公率二十万虎贲,驱风云于万里,为我大宋一举灭掉西夏这个祸害,西北拓土万里,缴获无数,大宋威仪让四方胡夷无不臣服,争相来朝,凡此种种,国公功莫大焉!
不瞒宁国公,今早到驿馆求见,国公传言说旅途劳累,我等还以为国公不屑于见我等这些无能之辈呢,不曾想国公如此谦和,下官等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请国公满饮此杯,下官再自罚三杯,就当是给国公赔罪,还望国公能大人不计小人过!”
“哎,姜知州何出此言,本官早晨确是身体不适,怠慢了各位,来来来,过去之事无须再提,咱们同饮,同饮!”
座中气氛立即变得热烈起来,一时间杯光交措,姜恒接着说道:“宁国公武能定国,文才更是冠绝一时,可惜汝州这等小地方,无称心雅乐以待,今日幸得请来西京秦楚楚姑娘,请为国公献舞一曲,还望国公莫怪下官等怠慢!”
姜恒说完,轻轻抬手一示意,厅中有精雅的落地屏风,屏风之后立即传出合悠扬的乐声,几个翩跹倩影从屏风后行云流水般步出,如穿花之彩蝶,于厅下翩翩起舞,红颜绿袖相映相衬,美人娇如二月春花,尤其中间那绿衣女子,碧玉钗儿髻青丝,一眉一眼,无不妩媚动人,那双如水秋眸在许清身上顾兮盼兮!总是盈盈羞笑,如轻言低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