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逸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他忍头头痛欲裂的感觉坐起身来,床上玉人已杳如黄鹤,枕边唯余一缕残香;
与琴操的一翻巫山,杨逸并非全然懵懂不知,虽然脑海中的影像模模糊糊,但他相信那绝不是春梦一场。
而且他依稀感觉鸣佩也……似乎……后来自己身下的琴操变成了鸣佩,这些继继续续的影像,让他脑袋更是疼痛。
大概是听到了房内的动静,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来,苏鸣佩端着一壶茶,款款走进来,玉颜如花,身姿如柳,风情绰约动人。
“大人可醒了,您快喝些茶解解渴。”
她皓腕轻转,轻巧地斟好茶送到杨逸根前。
杨逸留意细看,可从她的神态和动作都看不出什么异样,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脑中那模糊的影像,难道只是自己眼花,把琴操看成了她?
杨逸小心地问道:“鸣佩姑娘,咱们……”
鸣佩立即嫣然笑道:“大人先前喝多了,是琴操姊姊把大人扶回房歇息的。”
杨逸晃了晃脑袋,盯着她看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便问道:“琴操她人呢?”
“姊姊她去会宁观上香去了!她让我转告大人,您和她之间,什么……什么事也没有,来日得闲,她再到府上去拜访,请大人不必记挂于她。姊姊她……”
“少说这些没用的!”杨逸沉声打断她道。“琴操她真不在宜露坊?”
“奴家不敢欺瞒大人。姊姊她真到会宁观上香去了。”
“我知道她是故意躲着我,天色不早,我就不等她了,伱帮我转告她,我杨逸虽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至少不会始乱终弃,从今天起,她是我杨逸的女人了,她躲不了,躲到天涯海角。我迟早也会把她找出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杨逸说完,把手上的茶一口渴光,起身准备离去。他一向不会留宿青楼。
鸣佩心情复杂地将他送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的暮色中,她才转回自己的闺房,进门就不禁埋怨道:“姊姊伱这何苦躲着他呢?”
琴操躺上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杨逸带着醉意不知怜香惜玉,把她折腾惨了,此刻是翻身都难,她蹙着黛眉叹道:“妹妹不懂,姊姊自己心甘情愿。并不怪他,我虽是苦命之人,却也不愿让他因此觉得欠我什么,姊姊从未想过要进杨家。”
“姊姊,可是杨学士他刚才说了,他说……他说从今天开始,姊姊便是他的女人了,伱躲不了,躲到什么地方他都会把伱找出来。”
“那妹妹伱呢,他没问伱吗?”
鸣佩坐到床边。俏脸上带着一抹羞赧,又有些调皮地说道:“他起初是有所怀疑,不过……好了,不说我了,我是风尘中人。这些都无所谓;
姐姐既然已经跳出这是非之地,便该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才是。杨学士才绝一时,年轻俊逸,是天下难寻的良配,倒也不委屈姊姊这天仙谪凡的人儿。”
琴操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幽幽长叹。
鸣佩怕她伤心,连忙开解道:“姊姊别多想,杨学士虽然有可能猜到了姊姊还在家露坊,没有坚持来见伱,大概是想给伱时间考虑一下,咱们但先拭目以待,他明天若来找姊姊伱,便说明他对姊姊是真心的,若是不来,唉……”
俩人轻声细语,她们都是身世浮沉雨打萍的人,说话之间都不禁有些黯然,世间又有几个男子会因为一夕之欢,而坚持把那风尘女子娶回家呢?杨逸虽然那般说了,但明天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窗外夜色渐浓,东京的夜还带着几分料峭春寒……
从大宋开国时起,太祖就鼓励功臣勋贵买地置宅,广造华屋丽邸,买妓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