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在自家田庄里整整‘疗养’了十天才回城。
茗儿的气色看上去好得不得了,脸上红润的肌肤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花儿看来还是需要经常浇灌才行啊!
林缥缈却刚好相反,精神有些糜糜不振;庄子里那小院不大,木质结构的房屋隔声效果也不太好,她几乎夜夜被茗儿的吟唱声吵得睡不着觉。
塞耳朵、念清心咒都没用,越是不想听,那野猫子似的叫声越是往耳朵里钻,弄得她心浮气躁,身如蚁行;到半夜别人美美的睡去了,她却再没有一点睡意……明面上她对杨大官人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更没一点好脸色,可背后偷偷看他时,有时却会脸红心跳……船儿缓缓入进京城,水面上百舸争流,两岸的喧嚣声扑面而来,一座座高梁宅第连云而起,香车宝马前簇后拥,杨逸感觉自己就像从世外桃源回到了世俗凡尘。
他让清娘她们先回家,自己去莫愁庵探望康国长公主,康国长公主情绪稳定了许多,刘清菁派来的那帮宫女仍旧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杨逸在莫愁庵没有多呆,他不知道与康国长公主说些什么,一盏茶功夫便离开了。
惠民河边又搭起高大的舞台,朝廷的科举考试刚结束,民间的花魁大赛又要开始了,不管个人有多少悲欢离合,时光总是按因定的速度流逝着,东京城里的攘扰似乎也永远不会改变。
杨逸一个人踽踽独行,路过杀猪巷,在孙家的肉饼铺子吃了两个肉饼,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徐行,路过一条落满杏花的小巷时,从一家院墙里飞出一个皮球,刚才砸在他的背上。
他刚刚把球捡起,那家的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来,一袭绿罗裙从门里轻盈的飘出,带出一缕淡淡的幽香。
“小娘子,你的球把我砸伤了,你要赔我医药费……呃!是你……”
杨大官人正想随口敲回竹扛,却发现出来的丽人竟是十三娘最要好的闺密韦晶,她下身穿着一袭绿罗裙,上身穿着一件紫色的窄袖小袄,小蛮腰束得纤细如柳,迎风欲折,清丽的脸上隐隐有一层细细的香汗,让她的肌肤更是显得白里透红。
杨大官人尴尬的将球递过去,韦晶噗哧一声,笑靥如花儿绽放,美是美极,但那刀子嘴却让杨大官人差点夺路而逃。
只见她顽皮地说道:“可不得了,姐夫快让我瞧瞧,砸伤哪儿了?姐夫放心,等下我就把医药费给十三娘送去!”
“别别别,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这事你千万别根十三娘去说。”
韦晶这俏丫头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她一脸嬉笑地说道:“那怎么行,我把姐夫给砸伤了,要是就这么算了,十三娘会要了我的小命的,对了,姐夫你要多少医药费?太多的话我可赔不起,那只有以身相许了。”
不是吧,竟然这般调侃人,杨大官人很受伤,真的太受伤了。
他正想还击两句,这时后门又探出两张红扑扑的俏脸,嘻嘻哈哈地笑道:“二娘要对谁以身相许啊?嘻嘻……二娘春心动了,难怪开始绣鸳鸯枕头了……”
“你们两个臭丫头,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们的臭嘴。”
韦晶调侃杨逸面不改色,但被姐妹们听到这话后,却羞得不行,小蛮腰一扭,就跑进门去,院子里顿时传出一阵欢快的打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