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射在脸上的阳光十分微弱,说明这林子的密度很大。
而且鼻尖还有湿润的气息,他们大约是在河畔行走。如果是坐马车……归云岭西边有河,他们是从西往东走,她暗暗在心中记住这些特点。
迟迟借着灌木丛的遮掩,做出下蹲方便的动作,悄悄用袖子挡住那把施见青送她的小刀,在树上刻了个符号。
唯一庆幸的是,还好他们没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了,这棵树下,会留下她来过的气味,这个符号也会被来找她的人发现。
回到马车里,那老妪不由分说,强硬地给她灌了大半壶水。
水里约莫掺了东西,迟迟再度昏睡了过去。
醒来在一间封闭的屋室。她听到有人说话,似乎从门外传来。
是那老妪,“大牛,你是我们村里最有力的男人,小心着些,可别把那小娇娘给弄坏了。努把力,给咱村子里添上七八个种。”
等他们都走了,迟迟才悄悄滑出那把袖中刀,缓慢而坚定地割着那根反绑住双手的绳子。她眼前蒙着红绸,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轻轻呼吸着,静静等待绳索被割断。
窗外似乎下起雨来。
淅淅沥沥,敲打着窗子,谱成一首杂乱的乐章。
她的心不知为何也狂跳起来。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她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
一步、两步……
迟迟眼皮一跳,感觉四周光线更暗了些。然后她的下巴被挑起,那人指尖极为冰冷,乍一触碰,就让迟迟瑟缩了一下。
感到那人俯下了身,浓烈的气息包裹而来,与此同时绳索也终于被挣断,刚想不顾一切地反击,一道极熟悉的声音便滑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