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诧异不已,想着一个北狄人,能说出一句俗语接令就不错,没想到他能一再接令。
朱律握了握拳头,然后轻轻松开,执起羽觞,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道:“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园边。”
“乱点碎红山杏发,平铺新绿水蘋生。”李星回再次接令。
朱律又握紧拳,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王琅琊饮了酒,道:“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他眼见两人对战,遂忍不住接令。
“半烟半雨江桥畔,映杏映桃山路中。”李星回吟道。
“最爱轻欺杏园客,也曾辜负酒家胡。”王琅琊接道。
“谷口春残黄鸟稀,辛夷花尽杏花飞。”朱律咬牙,每个字眼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接令到此,带“杏”的诗句几乎尽,偏偏李星回又接道:“粥香饧白杏花天,省对流莺坐绮筵。”
朱律气坏,王琅琊果然联合李星回对付他,不过他自幼读诗书,飞花令是难不倒他的,他正要接令就被卫尊打断。
“好了好了,酒令就行到此吧,再行下去就把‘杏’字给说绝,三位郎子都有旷世诗才,某甚欣喜!”卫尊眼见着三个女婿似乎有斗令的迹象,赶紧出言阻止。
李元青也看他们不和,忙命着婢女斟酒,撤去残菜,摆上新盘。
“大郎子,你是北狄人,如何通晓中原诗词歌赋?”卫尊不觉奇怪,李星回竟在飞花令上技高一筹,压了朱律和王琅琊。
李星回躬身行礼,道:“世叔,我虽是北狄人,但我十岁时便随钱山岩学习文章,对于中原的诗词歌赋略有了解,但不算通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