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过血吗?”卫长缨问道。
“流过,但我不怕疼。”流血是男人常有的事,赤骨完全不畏惧。
卫长缨淡淡一笑,道:“你伸出手来。”
赤骨不解,但还是伸出手,卫长缨从衣袖取下针,向着赤骨的手指刺去,赤骨不及防备,等他抽回手时,中指上已被扎出了血。
血先只是一点,然后越来越多,如珠子滴落下来,一滴、两滴。
“疼吗?”
赤骨咬着唇不回答,很疼,疼到心里。
“十指连心,别看只是针扎出的伤口,那并不是比刀剑伤要疼得轻。拿着针的人,是时刻准备着要流血,要忍受疼痛,要忍受日日夜夜重复的劳动。若非对那个人有情,她又怎心甘情愿?怎又有如此的毅力?也许这样的情看着是淡淡的,但却是天长日久的,它能汇成河,流经千万里。”
赤骨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但好像又没明白。”他甩了甩头,将手中的靴子包好,放到自己的衣襟里。
卫长缨看他收下也嘘了一口气,总算完成小珠的托付。
爱上赤骨的人很辛苦,可被赤骨爱上的人很幸运。
“把这个包袱也拿着,里面有换洗的衣物和盘缠,还有小珠做的饼。”
赤骨接了过来,道:“夫人,保重。”他不再说什么,跨上马,手一扬鞭,那马便飞奔而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卫长缨看着远方,眼中一片雾茫茫,但却似乎看到辽阔的大草原。
“他到底有多欢喜清玉公主,才不能对小珠说一声谢谢。”卫长缨喃喃低语。
肩上突然一热,仿佛火在燃烧,卫长缨回头一看,却是李星回,他的手正搭在自己肩上。
“长缨,我要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