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辽东督师后,他与皇太极常有私信往来,希望促成大明与满清议和,因为双方一议和,他就不必“五年平辽”了。
从当时的大局来说,与满清议和对大明未必不好,当时皇太极皇内有兄弟叔侄争位,西有蒙古林丹汗虎视眈眈,东有朝鲜牵制,皇太极当时是迫切地想与大明义和,议和的诚意不用怀疑。
双方若真议和,大明可以集中精力平定国内叛乱,梳理内政以待来日。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若当时真与满清议和的话,明朝绝对不会这么快灭亡。
但大明朝廷坚持不妥协,拒绝议和,这使得袁崇焕难以填平“五年平辽”这个巨坑。
清军第一次攻到北京下,主要还是想逼明廷议和。而袁崇焕也难以洗脱与鞑子私下存有协议、逼崇祯签下城下之盟的嫌疑。
不管袁崇焕初衷是什么,因为他洗脱不了与鞑子勾结的嫌疑,最终落了个千刀万刮的下场。
象祖大寿这样的重将是辽东人,家族势力在辽东军中盘根错节,朝廷不敢追究,但若是在辽东根基不深,又是袁崇焕心腹,这样的将领就难逃被清洗的命运了。
蒙轲很可能就属于后者。
秦牧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探询这些人的过去,而是怎么让这些人真正为自己所用。
这世上虎驱一震,别人就纳头便拜的事情或许有,但时也势也,缺一不可。你掌握了足够强大的“势”后,要让别人服帖不难。
但秦牧现在没有这样的“势”。蒙轲愿跟来,一是他没有别的好去处,二来他欠秦牧的一条命,但这绝不等于他就会对秦牧服服帖帖。
这一路行来,秦牧与蒙轲的关系有些微妙,秦牧不时对他呼来喝去,但这种呼喝是秦牧以“债主”自居发出的,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主从关系。
蒙轲一向沉默寡言,对秦牧的呼喝只要不太过分,他都照办,但又保持着一种原有的傲骨,绝不象普通仆役那样俯首帖耳。
山上的草寇被霍胜、崔锋等人轻而易举地击溃了,霍胜等人回来时刀口上还滴着血,一个个杀气腾腾,视此举如儿戏一般。
他们只瞟了秦牧一眼,便上去向蒙轲缴令,从他们的眼神不难看出,没人把秦牧当根葱。
秦牧淡淡一笑,索性带着巧儿到路边的树下歇息,任他们说什么也不去理会。
小丫头的坚强程度令秦牧刮目相看,这一路过来,她从未喊过一声苦,一声累,一停下来她还坚持替秦牧端茶递水。
秦牧接过水囊,拍拍身边的草叶把小丫头拉过来:“先坐下喝口水,若是累了,就躺一下。”
“公子,我没事。”小丫头一边作答,一边帮他拢起满头乱发,从包袱里拿出四方巾系好。
“好了,坐下,这是命令。”
小丫头立即乖乖地坐下,秦牧看了不由得自嘲地一笑,看来自己现在也只能让这丫头听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