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秦牧这才扫众位大臣一眼,暗暗深呼吸了几下说道:“朕以为,当务之急,是不能自乱阵脚。”
“臣等知罪!”
秦牧说是不能乱,但不等于各路大军不会乱,历史上,因为一路大军战败,各路兵马全面崩溃的事情比比皆是。
宋神宗五路伐夏,一路败,其余四路皆惊慌溃退。蒙古破襄阳一城,南宋全面皆溃。明军兵分数路伐后金,一路被歼,余者皆溃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兰州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兰州不失,它就象一根定海神针镇在陇右,让敌人顾忌,让秦军心安。
如今兰州丢了,拜鲁图琥的大军不管往东、往西、往西北凉州,都可以全力进击,再无后顾之忧。
南面的临洮府,那日松接到兰州大捷的消息,士气也必定大涨。而秦军则相反,可能会军心惶惶,无意恋战。在双方兵力相差并不太大的情况下,攻守易位也不奇怪。
更要命的是河西,照这情形,河西走廊几万大军由于担心被隔断绝域,会不会全面崩溃,谁也不敢肯定。
兰州的失守,让计划得好好的西北局势急转直下,这下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怎么办?
秦牧刚要说话,司马安似乎已经料到他要干什么,郑重拜倒,再三叩首道:“陛下,如今初逢大败,军心不稳,此时陛下不宜亲征,望陛下三思而后行。”
李源、顾君恩、喻上猷、杨超、魏元等人也回过味来,纷纷拜倒,齐声劝道:“臣等恳请陛下,万勿以身涉险。”
秦牧不觉间捏紧了拳头,这次说是御驾亲征,但原先他真没打算亲临一线,但现在情况糟糕到了这份上,还有别的选择吗?
“诸位大臣的心意,朕心里明白。但眼下还有比朕亲征更好的办法吗?”
秦牧这一问,司马安等人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就眼下的形势而言,兰州这根定海神针突然被敌人拔除,只有迅速补上一根,才能让各路大军重新稳定下来。
而除了秦牧以帝王之尊迎难而上外,再观他策,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能起到迅速稳定各路大军的效果的了。
“陛下,如今陛下身边只有六千兵马,拜鲁图两万大军,且是新胜之师,锐气正盛,陛下万乘之尊”
“尔等若没有更好的办法,就不必说了,此事关系到整个陇右、河西、河套的安危,关系到十数万大军,上百万民众的生死。便是有些危险,朕身为一国之君,也只能迎难而上。”
“陛下!”
秦牧冷眼一扫各位大臣,沉喝道:“众臣听旨。”
司马安等人知道无法阻止皇帝了,只得伏身说道:“臣等躬听圣旨。”
“命内阁大学士司马安、李源坐镇巩昌,负责各路大军粮草、冬衣、武器、医药等后勤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