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凡君津津有味说着:“祁阳王世子,不对,现在该说他是庶人萧运荣了哈哈哈哈,被打了八十杖,现在家里歇着呢,根本再也没有出来过了,嘿嘿嘿。那个侍女我有印象,生得确实美,当时也是有人争着买,他出高价买回去的。现在想来那时候肯定就是针对他的脾气做的圈套,萧运荣那狗脾气就是只要有人抢,他一定要抢赢,京里谁敢惹他呢,他好像就享受人家知道他是津王府的人的那一瞬间的害怕和奉承,啧。”
巫妖看他兴致勃勃,仿佛还是一点忧愁没有,想起昨夜萧偃说的,试探问道:“似乎祝将军也受罚了?”
卫凡君一愣:“我不知道啊!我好几天没看到他了,还以为他忙着查案呢,刺驾这么大的案子……也对,他是禁军统领,皇上被刺,他不受罚才奇怪了。”他陡然紧张起来:“他被打了?”
巫妖道:“好像是四十军杖,我那里有些药,你拿去给他吧。”
卫凡君霍然站起来:“那可真是谢谢帝师了,药在哪里呢?我……”他忽然腼腆起来:“我去看看他……”
巫妖拿了支初级治疗药剂给他,卫凡君拿了药又说了几句就跑了,只剩下巫妖有些无聊,回了金瓯坊想着进宫么恐怕皇上又找出来个什么借口不见他,却看到外面的近卫递了帖子进来:“大人,是蔺元帅和慎郡王的拜帖,说是来看望您的伤势,慎郡王此前递过几次帖子,我们都按祝统领的要求推了,只是如今有蔺帅在……我们不敢自专。”
巫妖道:“那就见吧,去花厅那里。”
蔺江平还是那样一副冷冰冰要死不活的样子行了礼,慎王看巫妖出来,连忙上前深深作揖道:“帝师有伤在身,不敢劳帝师亲自出来……”
巫妖有些莫名:“你不是来看我的吗?”如果担心对方伤势,就不该带着个大帅上门逼人家不好不见吧?
慎王脸色僵硬:“此次小王管家不慎,连累了帝师重伤在身……”他看着通微帝师这精神饱满脸色红润,实在说不下去,只好强行扭转话题:“小王实在是罪该万死……”
巫妖道:“你确实治家不严,家里小辈这般招摇,必定招祸。不是这次,也有下次,以后注意吧。”
慎王:“……”不是应该客气谦逊几句吗?真的还真教训上了?这位帝师果然是外邦人,直来直去的,不熟本朝礼仪啊。他只好又艰难道:“母妃和小王都十分愧疚,已是狠狠责罚了小侄。只是惹得皇上生了大气,小王实在愧悔无地,想请帝师有机会在皇上跟前多多宽解……”
巫妖摇头道:“刺驾大罪,哪有那么容易原谅的,不是给了你个慎字封号吗?皇上的意思很明白了,恪守本分,谨慎从事,皇上总有气消的时候。”皇上气的是自己呢,什么时候气消还不知道。
一念及此,他有些愁眉不展,慎王却只是看他脸阴了下来,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赔笑道:“帝师大人说的是,小王今天带了些补品伤药过来……”
巫妖道:“不必了我有更好的。”
慎王再次被噎了回去。
巫妖又问:“还有什么事吗?”却是问蔺江平,他看明白了这位慎王只是做个姿态给皇帝看,给京里的其他豪门贵勋看,问题就是蔺江平为什么要陪他走这么一次做样子了。
蔺江平笑道:“奉皇命,让我查刺客的主使,这些日子叨扰慎王多了,慎王诚恳想要取得先生的原宥,我便陪一陪。”
巫妖简单提取了蔺江平要意:因为要查案,需要慎王配合,只好稍微给点人情出去。
这么说来那就简单了,巫妖道:“无妨,慎王过虑了,你到底和皇上是亲兄弟么,皇上其实很重情的。”
这安慰比不安慰还痛苦,每一句话都直戳心窝,全天下都知道皇帝和慎王是亲兄弟,那又如何?现在皇帝一声令下,这满门子爵位帽子几乎全被撸干净了,什么面子底子都没了。然而巫妖脸上那送客之意实在太过明显,慎王只好尴尬地站起来拱手:“如此,那小王先行告退了,帝师好好养伤……”
他看向蔺江平,蔺江平也一笑:“本帅还有些案子上的事请教下帝师,慎王爷先回吧。”
慎王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顺路的人情,看来蔺江平就是要来找帝师的,顺便又卖了自己一个人情,而自己还不得不承这个情,但如今今非昔比,他也只能十分尴尬窘迫地离开了。
巫妖这才问蔺江平:“案子有什么问题?”
蔺江平道:“那个刺客,脸上有明显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以及半只耳朵被撕咬下来了。”
巫妖微一点头,蔺江平道:“祝将军说是帝师您养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