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赵长宁吃惊地看着她,认出这口箱子是自己戏弄他们时让捎带上的。
“总管给的任务呀。”赫连瑾笑着让人把箱子再抬近些,直到挨到赵长宁面前,箱子一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赫然是满满的人头,口鼻中溢出的血已经凝固,俨然死去多时。
赵长宁后退几步,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这是蛮金驻荆南各部首领将军的项上人头。”赫连瑾笑着戴上副鹿皮手套,伸进箱内抓起一个,揪着头发甩了甩,把赵长宁骇地退到尔朱浔身边。
她抿着嘴唇发出一声嗤笑,随手将人头扔回箱内,“当日我思量着总管让我们带上这口箱子的用意,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日攻陷荆南,方大感茅塞顿开。总管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戏弄我们呢,一行一步皆有用意,您的高明之处,我们这些小辈还有得学呢。”
尔朱浔从来没有见过赵长宁这样狼狈的时候,心情格外舒畅,赏了比预计很多的东西,才挥退了赫连瑾。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忍不住笑倒在柔软的榻上。
赵长宁叹了口气,“老夫也有栽在一个小子手里的时候。”
“谁让总管老大不小了还戏弄人家,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总管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也不该这样,这小子太胆大包天了,下次一定要好好整治他一番。”赵长宁至今还恨得牙痒痒。
尔朱浔挑起一对入鬓的飞眉,眼中有些超乎寻常的笑意,毫不掩饰地欣赏,“胆大心细,孤注一掷,不是个简单的人。”
赵长宁笑道,“却是个有才智的。”
尔朱浔也笑,“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