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晷被他爹骂了一回,被骂得通体舒泰,被骂得神清气爽。男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父亲是最好不要缺少的一个角色。虽然胤礽的某些用词非常有创意,有总比没有好不是?
劈哩叭啦一通训诫下来,也不像弘旦那样开导,太子爷是直接拿大道理砸进儿子的脑袋:你记住了就对了!惯得你!
淑嘉别过脸去,她忍得胃疼。她告诉自己:这样的场景也不是没发生过,习惯就好。她没看错,她儿子跟受虐狂似的,被骂得豁然开朗。
靠!
她没想把儿子当娇花养,可看他们被摔打的时候还是心疼。
终于,忍到胤礽骂完了,淑嘉才说:“孩子刚回来,还没换衣裳呢,叫他们先下去洗把脸罢。这会儿丫头也该醒了,正好回来看妹妹。”
弘旦眼睛一亮:“额娘,妹妹还在屋里?”眼睛很熟练地往内室看去,他家弟弟生下来都是先放这里养的。
淑嘉含笑道:“你还不去换衣裳?”
几人一齐告退,弘晨与弘早左看看右看看,说一声:“我们看看妹妹去。”已经奔过去抢占有利地形了。
胤礽笑骂一句:“这才像样儿么。好好的男孩儿,淘点儿才好,弘晷要再作丫头样儿,我看着就想抽。”也起身去看女儿。
淑嘉与他同行,当成没听见他刚才的话,只是问他:“你看了汗阿玛情形如何?”
胤礽的脸皮抖了抖,他跟康熙两个是在乾清宫里洗了脸才敢去宁寿宫的。此时当然不会说哭过了,只说:“汗阿玛像是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看着……步伐也不如往日有力了,想是过于伤心。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一事,这回汗阿玛回来,身边又添一得用内侍,咱们也无须刻意理会,不过是日后再添这一份子赏。”
“我记下了。这个人有多大年岁?”不同年龄段也有不同的喜好不是?
“三十出头吧。”胤礽提供了情报。
“成。”进了屋里,淑嘉往椅子上一坐。看着胤礽带着两个儿子围观女儿。
胤礽拍开了弘晨试图捏妹妹脸的贼手,才踱回来与淑嘉一道坐了又抱怨道:“本来朝上的事儿就够糟心的了,十八弟又没了。钦天监那班东西还没个眼色,报上来的吉日居然还有本月的。哪有兄弟前脚没了,哥哥、侄儿就放定的?”
淑嘉往后一仰,一脸惬意:“你这样说,就是把这事儿给拦住了。”
“要是没拦住,我这会儿还能在这儿说话?早叫汗阿玛拎到乾清宫里训诫了。我干脆把今天的日子都抹了。”
说话间,弘晰等已经到了。淑嘉示意乳母把女儿抱出来,一家子来围观小丫头。
物以稀为贵,这话不假。一堆大大小小的男人,围着个小女婴,笑得傻兮兮的。要命的是人家小姑娘还在睡觉呢,完全不理这些人,他们就能且看且笑。虽然女儿是她亲生的,淑嘉也没发现这丫头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
姑娘的爹还特别傻气,自己伸手戳闺女的脸,然后打掉所有趁机揩油的贼手。
淑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么傻气?仔细把她弄哭了,有你们好看的。快到饭点儿了,她可该醒了。”
一语未毕,小丫头就动了动。这会儿她正被她爹抱着,吧嗒了两下嘴,从襁褓里挣扎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一阵扭动,睁开了眼睛,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醒了!”
“好像笑了!”
“手好小啊~”
淑嘉捂脸,不想承认这几个傻瓜是自己的儿子。
弘早继续他伟大的事业:教会妹妹喊“哥哥”。弘晨虽听嬷嬷说过,这会儿还不到会说话的年纪,也带着点儿期望地跟着一起搅和。弘晰、弘旦等都大了,常识够了,不干这没文化的事儿,心里也希望:万一自家妹子是天才,能喊出“哥哥”来呢?听不到就亏了,也不移步子。
事实证明,太子家闺女,即使发育良好,也不是违反科学规律的物种。小姑娘压根儿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很符合规律地打了个哈欠,她饿了,想吃奶了。
令人瞋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这丫头的动作怎么那么像——不对啊!小婴儿吃奶,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含着一边儿,一只小爪还爱抓着另一边防止吃到一半儿掉下去兼护食。